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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具屍體
夜晚,袁尚翊在自己的軍帳中自斟自酌,帳外黑影一閃,他伸手將酒杯隨手一扔,開啟了軍帳的簾子,他悠然自得地招呼道,“都來了,何不喝上一杯。”
夾谷琰一臉凝霜,著一身玄色踏著月色踱步而進,直直地逼問道,“她呢?”
袁尚翊咂麼咂麼嘴巴,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舉了舉手中的酒盞,“喏,這可是東秦有名的二十年桂花佳釀,不喝可當真可惜了。”
夾谷琰見他沒有回答,便扭身離開,冷言道,“你不說,我自己找。”
“隨意,不過一個死人,沒什麼了不起。”袁尚翊說著,還給自己再次斟滿。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她身上穿著帶護心鏡的金絲軟甲,又有鎮國琴護著,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夾谷琰飛速拔劍,劍尖直逼袁尚翊的咽喉。
袁尚翊冷哼一聲,反手將手中的酒盞一彈,酒盞一個利落地翻身,酒水一滴不落地站在了夾谷琰的劍尖上,眉眼帶笑地說道,“要喝酒直說,何必用這麼麻煩的方法?”
“袁尚翊,孤有意放你一條生路,你莫要得寸進尺。”夾谷琰因為他的笑意,怒氣更甚,隨手挽了一個劍花,酒盞再度穩穩落在桌案上,而劍尖仍停留在袁尚翊的咽喉。
“我的生路一向都不是別人放的,都是我自己踏出的。”袁尚翊眉眼不抬,無視夾谷琰凌厲的的劍氣,只自顧自地繼續喝酒。
“袁尚翊——”夾谷琰的劍氣更盛,在袁尚翊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殷紅的痕跡。而他的目光卻很快被袁尚翊身後的一個類似於棺木一般的東西引了過去,他幾乎是扔下了佩劍,疾步走了過去。
還帶著木碴的棺木帶著一股新刨的木頭的馨香,而在棺木中靜靜躺著的正是纖綿,面無血色,甚至有些死人的青色。雙手因為高高隆起的腹部而垂放在身體兩側。她身上還穿著那日被他射殺時所著的衣服,胸口已經乾涸的血跡讓他的心糾成一團,他抖著手指,慢慢地放在她的鼻下。然後伸手握住她冰冷的細細的手腕,沒有一處有些微的律動。他的心慢慢降成了與她的身體一般的溫度,冷風吹起軍帳,吹得他有些搖搖欲墜。
“你怎麼死了?”夾谷琰略略穩住身形,良久之後才冷冷地問出這一句。
袁尚翊手指摩挲著酒盞上的浮雕,望著酒水中倒映的燭火,哼了一聲,眸色幽深,卻還是語氣輕快道,“看也看過了。要麼坐在這裡好好陪我喝一杯,要麼趁早回去陪你的嬌妻愛子去吧。”
“她怎麼死了?”夾谷琰怒氣沖天,拔劍,起身,一個迴旋。劍尖直逼袁尚翊。袁尚翊拿起桌上的摺扇,向後一彎腰,順勢一個空翻躲開了夾谷琰的劍氣,旋身以扇作劍,回身轉作攻勢,步步緊逼。
夾谷琰急忙掛劍抵擋,卻因為生疏的劍法有些處於劣勢。
袁尚翊啪地一聲開啟摺扇。手指一翻,摺扇在他面前,旋轉起來,他再度後翻,左腿順勢一踢,摺扇飛速向夾谷琰飛去。
夾谷琰挽了個劍花。卻不想摺扇堪堪繞過他的身形,再度折返,吭地一聲折斷了他的劍。
袁尚翊迎回摺扇,一步退回桌案邊,滿飲一口。“城主,恕我直言,你的劍反而是累贅。”
夾谷琰唇角向一邊勾起,“她喜歡。你還沒有回答我,她怎麼死了?”話音未落,他奪步而上,用斷劍繞身,因為劍的長度短了,劍的速度明顯快了幾分,利落地削掉了袁尚翊掛在腰間的玉佩。
玉佩落地的輕響讓袁尚翊不得不收起調笑的態度,面色冷峻地扯了扯唇角,“你殺的人倒是問起我緣由,這是什麼道理?”話語落地,他利落地轉起摺扇,摺扇飛舞與夾谷琰的斷劍打得難解難分,軍帳中的擺設噼裡啪啦地沒了模樣,連軍帳都被折磨得搖搖欲墜。
袁尚翊蹙眉一個錯步,翻身出了軍帳,夾谷琰趁勢追擊,追隨著他飛奔出去。
外面的打鬥聲漸行漸遠,軍帳的簾子再度撩開,一個靈巧的身影鑽了進來,左顧右盼之後,才躡手躡腳地踱步到棺木前,費力地抱起棺木中的纖綿,將她拖了出來,利索地給她換了一身衣服。
軍帳外接應她的人迅速將纖綿背起,匆匆從軍帳各處昏暗的小路鑽出,迅速穿出了袁尚翊的營地。一行人跳上了營地口那處備好的馬車,馬不停蹄地順著山路奔著南方而去。
曉棠遠遠地看著營地瞬時騰起的火光,慢慢地舒了一口氣,眸中一片欣然的光亮,問道,“相公,我們算是成功了吧?”
駕車的段無雙瞥了一眼曉棠,秀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