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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翊撓了撓耳朵,伸手一招,血蠱的藤蔓騰空而起,扭動之間便形成了一道防禦,將她所發動的攻勢化為無形,他饒有興味地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以為然道,“別說的那麼難聽,我只是提了個小小的意見,他來與不來本不是我能管的事情。”
纖綿望著追隨著自己的手法不斷扭動的血蠱藤蔓,一時當真找不到任何破綻,可惜自己只學了召喚之術,並不知道如何掌控音蠱,所以,她的知音蝶只能淪為這血蠱藤蔓的肥料而已。
袁尚翊似乎看穿了纖綿的想法,懶洋洋地擺了擺手道,“妹妹,你莫要枉費心思了,這血蠱唯有吸納了足夠分量的血液才會沉寂下去,不然,什麼都白搭。妹妹,還是稍等片刻,待那位被你哄睡了的王者上山才好。”
纖綿聞言心下一沉,怪自己太過放心袁尚翊,竟然將他安放在如此危險之處,若他清醒,至少也可稍作抵抗,不會讓袁尚翊太過輕而易舉地擺佈。都怪自己安排失當,讓自己所要守護之人活活放上了任人宰割的砧板。
她不能這樣袖手旁觀,凜然一昂首,鎮國琴雖不在,但好歹她還有首太平安國曲,就算不能崩塌這座騰秀山,好歹將這一片血蠱顛覆一番,只是自己為無雙和曉棠的墓終究保不住了。
這般想著,她腦中構想桃花深處,紛飛的花瓣落在石桌上的墨硯中,曉棠一身迎春花色的春衣立於石桌邊,蹙眉提筆,雪青笑著打趣她註定是當不上女狀元的。兩人笑鬧成一團,曉棠隨手寫下,紅顏彈指老,繁華覆手空,曉棠春色裡,纖綿弄東風。“沒當上女狀元也沒什麼的,到時候咱就開一家小酒館,就叫留春小築,門口就掛上一副對聯,曉棠春色裡,纖綿弄東風,多應景。”曉棠仰著頭看著繁花壓低的滿溢春色,回眸一笑,足以魅惑眾生。
曉棠立於村口,呆立著望著段無雙遠去的背影,帶著淚痕的臉龐生生擠出一抹笑意,“沒關係,到時候,咱的小酒館開遍天下,不分他錢,還不給他稅錢,氣死他。”
纖綿從未想過,這一生,曉棠會比她先走,她常常打趣曉棠要等她死後好好照顧自己的一雙兒女。
相思憑誰訴,書來字字苦。
何故惹相思,不過遣別離。
纖綿的琴技在這些年的磨練中也越發精進,雖琴不如舊,卻勝在意境深遠。方圓五里的地面轟隆隆地裂開,急速下陷。
袁尚翊想到了當日霧雲山的崩塌,不由得心下一驚,似乎猜到了纖綿可能會有的玉石俱焚的招數。他不能將自己精心佈置的局就這麼毀在她的手中,一邊踉蹌著穩住身形,一邊以最快速度上前出手制止纖綿。
纖綿雖沉浸在自己對曉棠的緬懷之中,卻也察覺到風突然改變的風向,手下撥絃不停,起身向後旋轉而去,立於步輦椅背之上,俯身看著袁尚翊。下陷的地面帶起凜冽的山風,鼓鼓地吹起纖綿的頭髮,衣袂,倒如一位墜落凡間的仙人,偏偏眼眸中戾氣凜冽,似乎是帶著毀天滅地之勢來攜袁尚翊一起下地獄。
袁尚翊久經沙場都不免被她眼中的戾氣灼傷,踉蹌兩步,扯了扯唇角,嘆道,“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我不得活,也不會放你在這世間。”纖綿眸光悠遠起來,語氣也格外和緩。
柔聲細語說起這樣殺氣騰騰的話偏偏讓人覺得勝券在握,越發讓袁尚翊毛骨悚然。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眸色陰邪地回望了過去,“妹妹不仁,也莫要怪哥哥我不義。”他跺了跺腳,下陷的地面比剛剛抖動得更厲害,立於不足掌寬的椅背上的纖綿差點被甩了下去。
鐵蒺藜竟然隨著地面突然暴起的血蠱藤蔓向著纖綿的方向疾馳而來,她顧不上繼續彈奏太平安國曲,只得反手勾住殺弦,草草抵擋這突如其來的攻勢,血蠱藤蔓隨著攻勢碎裂開,細嫩的幼枝四散而開,再度奔湧而來。
纖綿剛剛彈奏之時已經感覺到了潮溼之氣,只要有水,這血蠱自然便無所擔憂,她蹙眉,手下不停地不斷抵擋,一邊將心思放在水源上,只待那股地下之水隨著地面的下陷,蔓延而出。
就在越來越密集的藤蔓即將碰觸到纖綿的鼻尖之時,水一點點的從土壁中滲出,越來越多,漸漸形成了聚集之勢。
袁尚翊眸色一冷,哼了一聲,“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纖綿心下一緩,一字一頓道,“滅血蠱。”
袁尚翊搖了搖頭,輕嘆,“妹妹,這千年血蠱與普通血蠱不同,水只會讓它更加遊刃有餘。”
話音未落,各處的血蠱藤蔓因為水的澆灌,各自妖嬈地從土中探出頭,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