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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綿有些為難,見這十人各個目光堅定,一時不知如何應對。風雪稍停的瞬間呈現在眼前的一切讓她覺得自己無需退路也無需理由了。
風將掩埋住屍體的雪稍稍吹散,紅色的血肉在瑩白的積雪中顯得格外醒目。
纖綿身後的一個士兵失聲叫出,“大哥——二哥——”
接著是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喚,這遠比嚎哭更加讓人感覺撕心裂肺。
地上的屍體沒有一個是完整的,而且身上的鎧甲都被扒下,每一具都只著了單薄的血染的單衣橫七豎八地扔在雪地中。
纖綿從未見過這樣的慘狀。不由得乾嘔一聲,她撫了撫胸口,不忍直視地別過頭,吩咐道。“你們將這些英烈就地葬了吧。”
士兵們拱手行禮後,皆無聲地下馬,在雪地中刨出深坑,將死者的衣服收拾好,將面容擦淨,一具具放進深坑。整個過程沉默而肅穆,卻隱藏著深深的悲哀。
纖綿看著一臉哀慼計程車兵們,輕輕嘆氣,“數好人數,能夠證明身份的。回去上報,不能確定身份的,看有沒有信物一類,回去務必交給其家人。清明時節至少有人來拜祭一下。”
一個黝黑面板計程車兵按捺不住,咬牙喊道。“我必殺滅西齊,為我的哥哥報仇。”
幾乎是一呼百應,上百個剛剛還悲慼的人們,瞬間眼睛通紅,殺氣騰騰。
纖綿真不知這種因悲慼而振奮計程車氣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她明白自己再說什麼都不能阻擋這些被仇恨矇蔽計程車兵們殺入西齊軍隊了。
纖綿沒有想到剛剛看到的屍體僅僅是開始,不斷前進的過程他們發現了更多的親人好友。屍體已經凍冰,收拾屍體,掩埋,記住姓名,士兵們甚至來不及轉換心情。
纖綿策馬遠遠就看到了旗杆上吊著的光裸的月皎,看起來已經死去多時。但身上還殘留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傷痕,禾么。處更是一塌糊塗,足可見月皎死之前受了多少侮辱和痛苦。纖綿心口一陣撞擊,全身的血液一股腦衝上頭。她策馬走進,衝著敵營怒喝。“你們這幫畜生——”
敵營的瞭望臺上計程車兵見纖綿只帶了不足百人的小隊前來,又是一個大肚子的孕婦,不由得捧腹大笑,“小娘子,你還是回去找你夫君吧,這裡可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纖綿壓了壓怒火,厲聲道,“叫你們的主將前來,和我說話,你們還不夠格。”
瞭望臺上的小兵笑得前仰後合,不以為意道,“小娘子的口氣不小,不過有性格,有意思。”
掩埋好屍體的逍遙城計程車兵追上了纖綿,聞言怒喝,“這位是逍遙城城主的大夫人,豈是你等小兵隨意叫喚的。”
纖綿冷哼一聲,揚了揚下巴,傲氣凌人道,“莫不是我前來叫陣,你們的主將不敢應戰了?”
正說著一個穿著虎皮大氅的滿臉花白鬍子的魁梧男子晃晃噹噹地從營帳中走了出來,可氣的是手中還握著金酒觴,看也不看纖綿,先將酒觴中的酒一飲而盡,將酒觴一扔,饒有興致地看了看纖綿,歪了歪唇角,道,“你就是大興的翁主?”
纖綿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用輕蔑的語氣問道,“你就是呼赫特大將?”
呼赫特哈哈大笑,揚了揚酒觴,不以為意道,“小姑娘,憑你這份傲氣,本將軍放你一馬,你走吧。”
纖綿冷哼一聲,更輕蔑道,“看在將軍豪氣的份上,我也勉為其難地送你半條命,你自廢雙腿,我說不準大發善心,放你走。”
呼赫特眯了眯眼睛,語氣沉了下來,“小姑娘,你總共才帶了不到一百人,我這裡強兵十萬;你的兵遠途而來疲憊不堪,我的兵在營帳裡休養了一天一夜。你還是放聰明些,趁早交出逍遙城,我保你逍遙城中老弱婦孺的性命。”
纖綿抬頭看著在風中抖動的月皎的屍體,搖搖頭,“你猜錯了,我是隻身前來,身後這些都是看熱鬧的,而且看你的行事作風,並不是會放老弱婦孺的樣子,我不相信你。”
呼赫特順著纖綿的目光看到了月皎的屍體,笑了笑,“我軍路過城鎮都不能保證秋毫無犯,更何況這個女子還是主動進了我們的營地。”
呼赫特身後的一個猥瑣男子嘿嘿笑了笑,“這城主的女人滋味果然不一樣,若不是你這麼大的肚子,我還真想嚐嚐大興的翁主是個什麼滋味。”
纖綿怒氣上衝,搭弦射箭。三箭齊發,支支直逼猥瑣男的要害,猥瑣男翻身跳開,而纖綿的另三支箭緊隨而來。猥瑣男再次險險躲開,而她則加快了射箭的速度再三支,並且根據猥瑣男的步伐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