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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綿摸索著拍了拍盡歡的頭,笑了笑,“就算聽不到看不到也知道盡歡定然又哭鼻子了,孃親沒事,只是不喜歡這裡,想回去我們自己的家。”
不懼聞言看了看盡歡,在纖綿手裡寫道,“孃親去哪裡我們跟著就是。”
纖綿搖搖頭,想到袁尚翊說給自己的話,她幾乎能夠看到自己油盡燈枯的模樣,若當真生命不長,倒也無妨,只是該叮囑的提前叮囑一番也好,便開口徐徐說道,“正好,我也要和你們說這件事。從前。我總認為你們和我一起就好,我的決定都是為你們好,可,我想要躲開世事紛擾總歸是我經歷了世事紛擾,可你們還小。我沒有權利把你們鎖在那一處小小的天地之中,你們總要遊歷天下,才知道什麼是四海為家。所以,你們不必和我一起,留在這裡衣食無憂,或者找一位稱職的師父好好歷練。”
盡歡急忙吸著鼻涕龍飛鳳舞地在纖綿手臂上寫道。“孃親不要我們了?”
纖綿再度搖搖頭,笑了笑,安撫道,“是想通了,你們不是物件。可以任我擺弄,而且經歷了這次的事情,我才發現你們確實已經長大了,能夠自己為自己做決定了。夾谷琰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不會為難你們,你們且回去想一想,好不好?”
纖綿雖這樣說,卻暗自準備著離開了,因為她比吞吞吐吐的王不留行更加確定自己的身體狀況。袁尚翊沒理由跟自己說謊,而且一粒讓自己永遠不能脫離他的藥丸也確實是他會做出的事情。自己不想受控於他,怕是隻能真的跳下這一處生命的斷崖。這個決定終究是要自己做出的。她不想依靠孩子們或是夾谷琰,所以,獨自離開對所有人似乎都好些。況且,知道了孩子們安好,還在夾谷琰身邊,那麼。她就真的可以慷慨赴死,毫無牽掛了。
她不斷地要求來服侍自己的丫頭帶著自己往外走走。從土地的質感和香氣,她知道自己所住的地方是之前住過的春蕪園。所以距離跑路的那扇小門也並不是很遠,逃跑說不定比她自己預期的更容易。
三日之後,纖綿算到這一日是朔月,月黑風高更適合跑路,儘量不著痕跡地和還沒有做下決定的二個孩子告別,在陪自己用晚膳的夾谷琰面前儘量不露出些許端倪,然後早早裝睡遣散了服侍的丫頭,入了半夜,她估摸著是護衛們換班的時間,按著自己的記憶躡手躡腳地摸索到了自己留下的開著的窗戶,小心地翻窗而出,悄悄地摸索著推開園門。順著鵝卵石路,一路緩慢前行,這一路這幾年種上了松柏,一路上都是那些松脂的味道。她隱隱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可仔細嗅了嗅,卻沒有聞出什麼不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像狗,自顧自地笑了笑,繼續往前走。走了十幾步,按照自己的推算應該是松柏樹林的盡頭了,她在腦中構想著路線,卻一頭撞在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
她揉著頭,往左走了兩步準備繞過,卻再度撞到了,往右走了四步,又再度撞到,她似乎感覺到了呵在頭上的氣息,想到此處的味道是與夾谷琰相似的,自己大約是因為久居蘭室不聞其香了,她驚得踉蹌著後退兩步,轉身就要跑,可無奈看不到路,狠狠地踩到了自己的裙角華麗麗地摔在了地上。
夾谷琰看到她那副見鬼的模樣幾乎氣急,若不是自己今晚心神不寧,往這裡過來看看,她是否就憑著這聾且盲的情狀順利逃脫了,那麼出了府她莫不是死路一條,她莫不是寧可死都不想死在這裡,寧可死都不想受自己照顧罷?越想越氣的他不由分說地一把將她扛在肩上,大跨步地回到春蕪園。本來跟著他的舞文和弄墨都尷尬地轉過身,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地各自離去。
入了園子,夾谷琰怒氣沖天地喝了一聲,“園子裡的人沒有侍候好主子,各去處罰室領十個板子,罰俸半年。”園子裡齊刷刷地跪了十來個丫頭小廝,聽到怒喝聲,全部跑到院中跪好抖如篩糠,期期艾艾地應聲。
而他一腳踹開紫雲堂的門,直接將她扔到床上,根本就不顧她聽不到,鑽進床角,縮成一團的模樣。
夾谷琰閉了閉眼,攥成拳頭的手指甲深深陷入肉中,他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你都成這副模樣了,還想著離開我嗎?阿毬,你就那麼怨恨我嗎?那麼想讓我難過嗎?”
纖綿聽不到,但也能感覺到他的怒氣,不免有些怯怯地低著頭,不敢直接迎頭而上。
夾谷琰見她這副模樣,苦笑一聲,“我從前不相信什麼因果善緣,如今,確實不得不信了。從前,總是你在說我懶得聽,如今我有千言萬語要與你說,你卻聽不到了。。。。。。”
說完他徐徐走到她身邊,不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