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頭,看看頭頂的漫天繁星,低頭,折根樹枝繼續畫同心圓,忍不住抬頭看看天色,午夜了,師父何時出關啊……
嘆息,卻連她自己也未能發覺這一聲輕嘆裡的哀怨。
山風吹得林中颯颯,突然耳邊一聲腳步踏響,轉頭,便見了那白袍如玉的男子。
衛錦橫抱著依舊昏迷的橫城拓野,面色蒼白,額頭尚還殘存著一層細細的汗珠,在星光下灼灼閃光。
“衛叔叔。”
沈青檸如脫兔一般輕快地跳起身,看著衛錦懷裡的橫城,心裡一陣反感,衛叔叔懷裡的那個位置——
那個她沈青檸專屬的撒嬌位置——竟然被那個可惡的黑臉怪佔據了!
“衛叔叔……橫城……師弟他沒事了吧?”她說的幾乎是咬牙切齒。
衛錦唇角輕勾,略微頷首。忽然見了這丫頭眼裡的異樣,一雙狹長的眼笑成新月。
“還不跟我回草廬,難道想在山洞睡一宿?”
“才不要,師父在哪裡,青檸就在哪裡……”
她奔過去蠻橫的抱住衛錦的一隻胳膊,笑得賴皮,那揪緊的心終於安定,真的有些累了。
輕聲細語淹沒在漆黑的夜裡。沈青檸抬頭瞥見頭頂的星芒璀璨,忽然發現,原來紫衣谷的星星竟可以美得耀眼,那一刻,她幸福的忘記了嫉恨橫城拓野。
看著那張昏睡的臉,她竟然感到親切。
至少橫城活著,衛叔叔安然無恙,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就像一個溫暖的家。
*
沈青檸一直以來都堅信橫城拓野是個妖怪。
從冰窖裡出來的時候,他還在昏迷不醒。於是在衛叔叔的命令下,她不得不每天為橫城熬藥、煮粥、喂藥、擦臉……
而橫城拓野這個妖孽,就很無恥的無視她的哀怨憤恨的眼神,繼續用他那種令人氣憤的目中無人的表情把她當成僕人使喚。
清晨,沈青檸端著熬了一早上的草藥走進橫城的房間,扶著渾身無力的橫城坐起身,擠坐在橫城的床邊,以她無比賢惠的姿態舀出一勺湯藥放到橫城口邊,卻見他冷冷的一瞥,張口喝下。
沈青檸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完一碗湯藥,忽然覺得自己腦袋後面彷彿多了一個環形的佛光,她覺得自己就是那站在佛龕上的觀音娘娘,無比神聖偉大、慈愛寬容。
她只差沒有輕撫橫城拓野的額頭,面帶微笑的說,“孩子,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沈青檸。”
眼前橫城拓野放大的臭臉狠狠擊碎她的金色幻覺,猛然驚覺自己剛剛白日夢遊時,竟不由自主的湊近他的臉,此刻兩人的面頰盡在咫尺,只差鼻尖沒有碰上鼻尖……
她看見他臉上譏諷的冷笑,彷彿看見他白森森的牙齒上泛出寒光,沈青檸的背脊一寒,彷彿一隻兔子般向後竄出老遠,拎起藥碗便頭也不回的衝出房門。
沈青檸現在唯一能夠安慰自己的是——
橫城拓野欠她的恩情,終有一日她會連本帶利的收回來的!
衛錦出關後氣虛體弱,調息了三日,也漸漸恢復。沈青檸給橫城送過藥,便又熬了些滋補的湯藥端給衛錦。
“衛叔叔,橫城師弟中的是什麼毒?”她側立一旁,輕聲詢問,衛錦喝過了藥,用布巾子拭淨嘴角,卻默然不答。
幸而沈青檸也不過隨口一問,黑臉怪的死活她毫不關心,能看見衛叔叔臉色如常、呼吸平穩,她就心安了。巧笑倩兮,也不再多問,退出房間,關閉了房門,心裡一絲雀躍。
隔日天色晴朗,橫城拓野已經恢復得不錯,清早還在小院裡習武練劍,見了她卻未如往常般漠視,竟還微微頷首,叫了一聲極低的“師姐。”
低聲的說完,他便迅速的轉過頭去,移開視線,若不是沈青檸內力深厚,耳力超常,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這兩個字。
她端著藥碗走過迴廊,回頭看看那專心練劍的黑臉怪,不由暗笑——
看來她已經開始收利息了……
*
橫城的傷看似痊癒,可衛錦卻說還缺一味藥才能根治——而這一味藥需要木蓮子做藥引子。
木蓮子?
沈青檸臉色疑惑。
木蓮子世所罕見,可是她知道這紫衣谷的深山裡就是罕見的幾個生長木蓮子的地方之一,可是傳說這種植物必須依靠禿鷲的糞便傳播種子,因此多半都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她在紫衣谷中長大,可這些年也從未真正見到過一株木蓮子……
木蓮子可不是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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