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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年在侯府,兩人早都分房而睡,今夜她這般打扮便闖進來,他又怎會不知她的心思……
他的心頭劃過一絲苦澀。
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如明鏡一般對映著他的卑微、蒼白、虛弱——正是如天上明月一般的年紀,乾淨得只會讓他越發痛恨自己的衰弱、汙穢而已。
衛錦冷冷的別開眼,起身,白袍整潔得不然纖塵,清冷的背影宛若謫仙,腳步卻忽然一頓,懷裡便多出了一抹溫柔的身軀。
“師父,十年前你救我的那一天起,青檸就打定了注意與師父一生相守,青檸不要做你的弟子,青檸要做師父的妻子,你……你不要拒絕我。”
她大睜著雙眼,灼灼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決然堅毅,甚至有一瞬間打亂了他的信念。
她那冰冷的小手撫上了臉頰,細細描摹著他的眉眼輪廓,眼眸裡是說不盡的愛戀溫存,忽而便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低沉的聲音猶如夢囈,吐出這許多年的感激與敬慕。
“師父……”
冰冷的兩個字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打散了衛錦腦海裡那一瞬間的纏綿溫存,他神色一黯,便在心底嘲諷自己的荒唐。
低首見了兩人曖昧的姿態——沈青檸正伏在他的胸口,酥胸半露,臉色潮紅——衛錦不由無奈苦笑,只得輕手捉住沈青檸的小手,一根、一根的掰開她握住自己袍袖的手指,抽出了袖角,卻已被她握出褶皺。
不意外見到她眼裡的痛楚,他卻冷硬了心腸,冷冷的盯著她的眼睛,漠然的聲線沒有一絲起伏:
“以後這樣的話莫要在信口胡說,師父就是師父,弟子便是弟子,怎麼可以亂了輩分……”
他伸手輕撫了撫她的髮絲,一如十年前初遇的那一刻,微笑,卻只讓人感到冰冷恐懼。
大手輕柔的捋順她的濃密的黑髮,終見了她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晦暗下去,化作一片死寂的灰燼,他的唇角卻勾起淺淺的笑紋。
十年前他在說謊,此刻他還在說謊,真不知這丫頭怎麼這麼傻,竟由著他騙了這許多年,卻還要彌足深陷……
“你早些睡吧,我去藥廬整理些殘卷。”
衛錦淺笑著推門而出,引入一道寒風夾雪。
留下沈青檸呆立床前,熾熱的眼猛然遇上冰寒的風,眼中便是一陣酸澀難忍,用雙手覆緊了臉頰,細肩卻忍不住劇烈的顫抖,無聲的抽噎,發狂的按緊口鼻,便任由著那滾熱的淚珠沾滿掌心……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終於勇敢的撲向男豬了
HOHO~~~
只可惜剛露出來獠牙 就被拍回來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
總結經驗,下次爭取壓倒成功~!
落網
衛錦自那日起便住在藥廬,每日整理藥書殘卷,白日裡便種植藥草,煉丹熬藥,並未刻意躲她,眼神清朗無偽,狼狽慌亂的人,反而是她。
每每四目相對,她眼中的是慌亂悸動,而他的眼中卻只有清朗透徹,透徹得讓人覺得空茫,彷彿他的眼裡什麼也沒有。
她清掃了庭院,只覺得冬日的陽光格外明亮,便用袖籠遮著額頭,看那明晃晃的日頭曬化了屋簷的積雪,忽然耳邊一陣嗡鳴,卻是谷口的鈴聲響了。
兩年了,竟然還有人來拜訪半兩毒醫。
那鈴聲斷斷續續響了幾下便沒了聲息,等她趕到谷口,便只見七八個黑衣人圍著一個錦袍青年,便要用繩索綁走。
一道劍光猛然劃開眾人,三人倒下,餘下四人見眼前的少女身手不凡,霎時作鳥獸散。
她還劍入鞘,翻開傷者,見他全身佈滿刀劍傷口,鮮血已然流了大半,連呼吸也清淺的看不出起伏,不由伸手向他的鼻息探去,小手卻猛然被那佈滿血汙的手緊緊抓住。
“青檸!”
那迷濛的眼裡透出驚喜交加,聲嘶力竭的模樣讓她不由一退,卻終於看清了他那血汙之下的面貌——竟是智國侯的四公子薛以勤。
明明已經換了截然不同的人皮面具,竟然被他一眼瞧穿了……
她微微一驚,那握緊的手卻乍然鬆開,回神看去,人已經暈厥過去。
薛以勤受了重傷,在藥廬裡足足躺了三日。
說起薛以勤,卻因著往日於他們師徒也算有過恩義,衛錦便救了他的性命。
晨風清涼,一陣苦澀的藥香中,薛以勤張開眼,便只看見眼前人影晃動——簡單的白色裙衫,卻映襯了纖細的身段,忽而轉身,便看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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