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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卻是不可與任何人分享的。
夜色無聲,白亮亮的油燈照著那些紅漆急報,懷安王坐在書案後,那雙渾濁的眼睛盯著面前的那張戰局圖,默然不語。
幾個參將侍郎已經站在這張戰局圖前面近半個時辰了,幾個人的額頭都不由的涔出細汗,皆暗自思索自己剛剛的戰局分析中哪一句話說得重了,又是哪一句說得不討巧了……
如今王軍和太子軍的戰事關係極端微妙,懷安王正在惱火,只怕是一句失言,便要惹來殺身之禍,眾人哪裡能不焦躁。
等了許久,那端坐在書案後的老者忽然長嘆了一聲,卻再無言語,只是無力的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幾個人霎時如蒙大赦,暗自長出一口氣,便魚貫著走出懷安王的書房。
燈油將盡,屋內漸漸昏暗,一個女僕添了些燈油,便爆出幾朵燈花,屋內乍明乍暗的瞬間,懷安王冷硬的面上卻突兀的透出一絲蒼老。
女僕微微失神,燈油濺落裙角,抬眼卻見了屋內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高大英武的男子。
“啊……”
女僕的驚呼聲停在那男子銳利魅惑的目光中,許久方才見了懷安王冷冷的擺手,慌忙抱著油壺快步退下,嬌嫩的臉頰上卻不由飛出兩朵紅雲——卻是從未見過這麼英武俊俏的男子呢……
懷安王看著面前的青年——
不到一年的時間,那個坐在自己面前桀驁不馴的一口要下濮陽四郡的男孩已經成為縱橫祈箜草原的真正的汗王——
只用了區區七個月便一舉剿平了退守在祁山以北的北祈各部,至此統一南北祁,建立祈箜汗國。
他施政果敢,主張強兵富民,短短數月便把昔日那個一盤散沙內鬥不休的祈箜變成一隻真正蹲守在夏褚北方野心勃勃的勇猛雄獅。
如今,在遼闊的祈箜草原上,連牙牙學語的小兒也能清晰的說出他的名字——橫城槿,祈箜草原上最強大最了不起的一個大汗。
橫城槿——這隻長著狐狸心的餓狼,不論是做朋友還是敵人,都是可怕的……
懷安王的眉峰不覺間輕輕蹙起,卻被一道低沉陰涼的聲音打破沉思。
“王爺萬里迢迢遣人送信到祈箜,想必是濮陽軍情告急了?”
橫城槿悠哉的看著懷安王那張皺紋縱橫的臉輕輕一抽,笑得淡然。他似是安撫一般的走到懷安王身旁,拍拍他的肩膀,便大刺刺的坐在書案對面的椅子上,雙臂環抱,一副靜候下文的樣子。
懷安王定了定神,便緩聲道:“濮陽戰事拖延太久,故而老夫此次出兵,想借大汗兵力,你我前後夾擊,一舉將亂黨殲滅。”
“哦?”橫城槿眉峰輕輕一挑,卻不答話。
懷安王心知橫城槿是上一次未能如願吞掉濮陽四郡,便是耿耿於懷,便沉聲道:
“如今亂黨據守濮陽,老夫就是有心成人之美也是一場空談,可若是此次祈箜肯出兵助夏褚殲滅亂黨,大汗卻可揮軍一路南下,將濮陽四郡一併收歸,老夫絕不阻攔,不知大汗意下如何?”
一下交出濮陽四郡,算得上是一個天價,可如今戰事危急,懷安王卻也顧不上許多,他咬牙給出價碼,心道四郡的劃歸還可來日方長,但求這匹餓狼為他所用便好。
懷安王冷然等待,許久,橫城槿卻並不回話。
“濮陽四郡?”
橫城槿眼光一挑,卻既不說可也不說不可。他眸光閃爍,低聲重複,拇指和十指輕輕摩挲,似沉入思索,
懷安王等了片刻,便知橫城槿心思狡詐,怕是要趁火打劫,如今四郡也填不滿他的胃口了。暗自咬牙,卻也無法,只得又沉聲道:
“老夫一人拙見足不可取,卻不知大汗有何看法?”
橫城槿抬眼見了懷安王眼中的懊惱,卻只是淡然一笑,伸指在那張地圖上輕輕一劃,懷安王的臉色霎時變得青黑一片。
橫城槿這個狼子野心的人,竟然一伸指就劃去了夏褚三分之一的國土!
‘啪’的一聲,懷安王將手中的白玉鼻菸壺捏成碎片,怒目而視橫城槿,卻道:“老夫此次滿懷誠意請了大汗來,大汗卻說出這樣荒謬的話,難道是戲耍老夫不成!”
橫城槿卻不急不怒,滿面喜意:“萬里迢迢星夜兼程才趕到青陽,本王自不會說些沒有邊際的話。此次本王出兵,不盡要幫王爺平亂,而且還有一個大禮贈給王爺呢!”
“大禮?”懷安王語氣不善,眉峰緊蹙。
橫城槿呵呵一笑,湊近了懷安王,說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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