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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句便是告訴他段隨風就在太醫院,告訴他那本他苦尋多年的《藥經》的下落,想法子解開他身上的蟫回散劇毒。
他看著她的眼,笑得安然,只想告訴她,她叮囑他的每一件事,他都會做到。
第一,他不會與皇上為敵,她無論生死,他都會開開心心的守著她,生生世世。
第二,他會去尋那本《藥經》,段隨風用的毒,定然出自那半本他沒見過的《藥經》,只要找來那半本書,他或許尚能救她……
他緊緊的拖著她的身軀,一步步向前走著,眼裡漸漸沒有了哀慼、沒有了痛楚,便只剩下決然。
他一定會救她,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只要他一息尚存,便一定會找到這一味毒的解藥,喚她醒來,好好的珍惜她,快快樂樂的過上一生。
冰冷的腳步茫然的走著,穿過重重的禁軍,穿過清冷的夜巷,穿過一間間豪宅府院,抬眼,便見了頭頂那大大的匾額——段府。
高大的宅院房門開啟,一批批雜亂的兵勇從庭院裡徐徐撤出,留下一地狼藉。
穿過歪斜的屋門,滿室凌亂。地上橫陳了一具屍體——段隨風——大睜著眼睛,帶著錯愕不解,便死在那裡。
屍體的面前是一個殘破的火盆,餘燼閃著星芒,黑灰裡露出一副殘卷,燃著了泰半,只剩下薄薄的幾頁。
他俯身拾起殘卷,拍去黑灰,便見依稀的兩個字——藥、衣。將殘卷插入懷裡,他抱緊那漸漸冰冷的身軀,看著段隨風大睜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便伸手替他合上了雙眼,轉身離去。
便是到了死也不明白,為什麼景預帝要殺他吧……
為了那個預言,景預帝會與當年的沐陽帝做出一樣的抉擇,也會與當年的沐陽帝一樣,把殺死自己至親的痛苦歸咎到他人身上。
段隨風、山寨的匪盜、看守沈青檸的侍衛……他會把他們全部殺掉,來撫慰自己的痛苦,平復自己的愧疚……
尾聲
七年,彷彿只是眨眼。
紫衣谷的山石樹木,都彷彿從來沒有改變。
當她睜開眼時,以為一切都只是一個長夢,卻忽然見了床角自己的一縷發——純白的顏色,清淡的彷彿不見。
那寫混亂和疼痛的夢,便如潮水般湧進腦海,眼前流光飛逝,忽然人影一晃,便見到眼前那張熟悉的臉。
淡然的眉輕輕的蹙起,清澈的眼卻帶了一絲激流,連那呼吸也微微急促,胸腔微微起伏著,彷彿是從小院裡聽見了自己的響動,便快步跑來。
她笑了,輕輕的抬手,撫摸他光潔的臉頰,英挺的鼻,狹長的眼,卻見那張臉似乎沒有一絲變化,歲月的流逝彷彿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卻惟獨那眼角多了幾絲淡淡的紋路,帶著往日沒有的溫暖。
“多久?”她輕聲問,沙啞的聲音模糊難辨,卻忽然指尖一陣溼熱,便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哽咽,卻帶了近乎雀躍的欣喜。
“七年……你足足睡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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