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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錦被小包,拔腿便朝著城牆飛奔而上。
她踏著狹窄的階梯飛快的跑上了城牆頂端,腳步猛然頓住,半隻繡鞋已探出牆外,腳下是奔流的護城河,她猛然回頭,看著沐陽帝那滿面的憤恨懊惱,又緩緩的把目光落在那錦被小包裡,聲音悽絕。
“孩兒,我的乖孩兒,你父王說你是妖孽,要殺你,你都不用怕,一切……娘都會替你遮擋,娘一定會救你活下去!”
話音未落,她用身體緊緊的護住那錦被小包,朝著腳下的護城河跳了下去!
“放箭!”沐陽帝厲吼聲同時響起,無數支羽箭呼嘯著落在空中那一抹纖細的身影上,墜落的身體剎那間插滿箭支,一聲沉悶的落水聲之後,一切終於又歸於平息。
“去給我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沐陽帝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那原本俊美的面容冷的讓人心驚膽顫。“一定要給我找到那個妖孽……”
中了那麼多箭,之前又受了重傷,墜下冰冷的護城河,那裡還能保住性命,可沒人敢在此時跟皇帝說一個字,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奔向護城河,打撈著那根本不可能活著的沈貴妃,還有那個……小公主。
普天下的女孩兒都夢想自己變成公主,可沒人知道這個沈貴妃生下的這個公主卻會是這種下場。剛剛呱呱墜地,臉上便帶了一塊被夏禇皇室認為是‘天煞孤星’的胎記。
在史書的記載裡,這個胎記在盤古大陸這片古老的土地上一共出現過三次。第一次是三千年前的噗地降生了一個這樣的嬰兒,三年之後,噗地大瘟疫,流民湧入朝歌,推翻了當時的皇帝,改朝換代了。
第二次這個胎記又出現在兩千年前,一個帶著這樣胎記的女嬰在當時的島國桑汧,那一年桑汧海嘯,半個國家一日之內沉入水下,死傷不計其數。
又過了七百年,第三個帶著這樣胎記的嬰兒在夏禇降生了,當時的夏禇國國君聚集天下能人異士為這個嬰兒卜卦,幾百個卦象竟然都是一致的‘妖孽’兩個大字。
妖物現世,天罰難違。
術士們用那個嬰兒作為祭品,在青陽城裡修建了一座高聳入雲的祭壇,做法半年,那祭壇上飄落的香灰積了七尺之厚,半個青陽城都瀰漫著香燭的氣息。
那一年,夏禇大旱,舉國萬頃良田顆粒無收。
這個可怕的胎記竟然再次現世,不僅是夏禇的國君沐陽帝惶恐,便是整個皇宮都開始了瑟瑟發抖。
“都什麼人知道了妖孽的事?”虞皇后坐在金絲銀線的錦蹋上,卻如坐針氈。
“除了沈貴妃宮裡的丫鬟僕婦,接生的穩婆,便沒人知道了。現如今皇宮裡盛傳的訊息是沈貴妃生下的不是龍種,皇上為了遮醜才會下令殺小公主。”
“好。做的好。”虞皇后的緊張的神色終於微微鎮定了一些,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去,去月央宮賜酒。”
見珠簾後那蒼白的手輕輕擺動,跪在地上的老太監無聲的叩首告退。
珠簾一落,老太監抬手喚來身邊的心腹,“隨我去一趟月央宮,帶著御賜恩典。”
御賜恩典,四個大字,卻是這清冷的宮殿里人人懼怕的四個大字。
一壺冰冷的翠色酒液,帶著皇帝的恩典,讓那些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或是聽見了不能聽的事情,抑或是隻是讓這宮殿裡某一個權貴厭惡了的人,便要收下這冠冕堂皇的四個大字,飲下那杯酒,永遠的消失。
一排宮女瑟縮著跪成一排,早已哭得沒了力氣,顫抖的手舉著小小的玉杯,看著管事的小太監為他們斟滿了結一切苦楚的毒酒,抬眼看見那老太監冰冷陰森的眼眸,連拒絕的勇氣也沒有——
若是他們逃了,那便是更殘酷的死法,此刻反而是這杯毒酒,能給他們最後的平靜,也應和了它的名字‘御賜恩典’了。
跪了一片的宮女僕役們顫抖著一個個倒下去,小太監捧著空酒壺挑開錦簾,向站在門口的老人覆命。
“你親眼看著他們喝下去的?”尖細的聲音清淡無波。
“是,鄂公公。”
“好,做得好。”青衣在孤寂的宮門前一閃,剛剛賜酒的小太監便如朽木一般倒下,大睜的眼睛似乎還在訴說著不解,酒壺摔成碎片,泛著青光。
皇上會竭盡所能的阻止皇室的醜聞外傳,如今這些殺戮緊緊只是一個開始,誰知道明天那個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又會不會是自己呢。
一身青衣宮服的老者消失在淒冷的月央宮門外,大雨迅速的沖刷淨了小太監身旁的血水,透出他屍體之下漢白玉臺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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