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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是這樣,有時候一旦分離,就陰陽相隔,永無相見之日。
魏真一直朝著西方而行,他不想看到那熟悉的駱山、霧海,那樣只會勾起他的回憶,讓他傷心難過和不捨。
這一年十歲的他,已經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標。
“魏真,你果然還在這裡!”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聽到聲音,魏真前行的身子一滯,猛地轉過身來,身後十米外的草叢裡,一個身影站了出來。
這人衣不蔽體,身形削瘦,頭髮如亂草,更可怖的是對方面目全非,鼻子幾乎與嘴巴扭結在了一塊,瞎了右眼處凝結著黑色的血跡,唯獨的一隻左眼死死盯住了他,散發出毫不掩飾的貪婪和憎恨。
“你是誰?”魏真本能地往後一退,抽出腰間短棍,一臉戒備之色。
“我是誰?小畜生,這麼快就連我都不記得了!”那人仰天一陣哈哈大笑,面容扭曲,神情更加可怕。
“等你下去陰曹地府,見了你那死鬼師父茅一清就知道我是誰了?”他說著向前逼近了幾步。
只聽他繼續道:“我把一生都獻給了這破落的宗門,我得到了什麼?結果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伸出髒黑的右手在臉上一抹,隨即低下頭去瘋狂抓扯著自己的一頭亂髮,陣陣嗚咽的聲音從喉嚨間發出。
魏真心頭一跳,心中似有靈光閃過。
“你是莫師叔?”
“嘿嘿,想起來了?”
那一日,莫宗年蒙面現身,一直躲在眾人之後,茅一清以自己生命為代價開啟“八兇滅生陣”的那一刻,他立即伏地裝死。他雖然也不知這“八兇滅生陣”為何物,但畢竟身在茅山宗,鑽研陣法多年,幾乎憑著本能立即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僥倖躲過了陣法內八隻兇獸的襲殺,但在陣法破去的時候仍被餘及。
“你既然知道了,快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念在你是同門晚輩的份上,我會給你一個痛快!”莫宗年從那種近乎癲狂的狀態下恢復過來,抬起了頭。
但眼前早已沒了魏真的身影。
“你跑不掉的,小畜生!”他自懷裡掏出一個褐色符文,拋向魏真先前站立之地,符文飛出環繞一圈又回到了他身前,自行燃燒了起來。
莫宗年聳起幾乎只剩下半邊的鼻子,對著空氣使勁嗅了嗅,便循著一個方向追了下去,正是魏真趁他不備逃離的方向。
他剛才打出的褐色符文名為“攝息符”,可以短時攝取一個人的氣息,憑此氣息便可以追蹤一個人的行跡,比之魏真原來用來小黑黑身上的“追蹤符”足足高了一個等階,是靈師才可使用之物。
魏真並沒有跑出多遠,兩人一追一逃不過一柱半香的時間,就彼此發現了對方。
前方是一處斷崖,崖高三十米,並不十分陡峭,若是平時小心攀爬也能順利下到地面,斷崖的對面就是驪山。
魏真停住了腳步,望著不遠處莫宗年越來越近的身影——他知道今日自己是逃不掉了。
“不跑了嗎?”莫宗年終於到了近前。他因容貌被毀,性情竟在幾日之內發生了大變,看樣子一點也不急著殺死魏真奪取他手裡的東西,而是要如貓捉耗子一般慢慢戲耍。
他發現魏真只是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清澈的眼神之中帶著一點憐憫,但更多的卻是輕蔑之色。
可不管是兩者之中的哪一種,莫宗年都無法忍受,他剛要爆起發難。
“你背叛了宗門?”幾個冷冰冰的字驟然從魏真嘴裡吐出來。
“你、你怎麼知道?”莫宗年這一反問,無疑等於自己承認了。
“呸!”魏真重重唾了一口。他原本以為莫宗年只是貪圖他包袱裡的東西,但奔逃之間越想越不對勁,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死了,唯獨莫宗年活了下來?而且似乎一早就徘徊在附近守候自己,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懦夫,卑鄙小人!小爺我就算死,也不要死在你這種欺師滅祖的人手裡!”話未說完,魏真已經縱身從斷崖上跳下。
莫宗年被一個晚輩當面揭穿,面上竟也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但他更沒有想到,魏真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決絕,說跳就跳了。
他腳步剛邁開,卻見天空上一道巨大青影突若離弦之箭般射下,再一眨眼間,那青影爪下提著魏真振翅飛得遠去了。
這正是駱山之巔僥倖從餘山手下逃生的另一隻風雕。
魏真跳下之時,本已抱定了必死之心,但預想中那種粉身碎骨的感覺並沒有傳來,他只覺身子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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