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要是放家毀屍滅跡,反咬一口,到時候仇沒報成,自己反而可能*燒身,脫不了干係,所謂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慌忙連爬帶滾下了床,走後門從劉家侖侖腰摸到解放屋後,在墳堆間躲起來,注視屋裡的動靜。
等到看完埋人的全過程,解放家人各自分頭回屋熄燈睡覺,芳妹子已經凍得瑟瑟發抖,回到家裡才發現全身溼透,感覺又累又餓。由於驚嚇過度,加上肚子不久又開始絞痛,睡到床上好久都睡不著,剛才看到的一幕總在眼前揮之不去,強烈的刺激著她,村子裡每天都在死人,自家現在也是山窮水盡了,死亡的恐懼便再次籠罩住心頭,她感覺自己是如此孤獨無助,又一次開始強烈的懷念起丈夫來,心想要是老館在,一定可以想出辦法。想起老館,又痛恨起了賤伢:要是他不逼迫自家交罰款、搞投資,家裡會有存款;要是不逼死老館,看病賣藥也能掙到錢,哪裡會沒錢買糧!一家人何至於走投無路!想到這裡,不禁為抗日的死感到暢快淋漓:劉家賤伢啊劉家賤伢,你也有今天!你害我中年喪夫,老天看你中年喪子。
芳妹子興奮一陣後,想到明天的吃飯問題,卻又一籌莫展了,尋思道:萬一自己餓死了,孩子怎麼辦?不能死,無論如何要想辦法活下去!上哪裡想辦法哩?於是重新又把親戚細細過濾了多遍,再次想到孃家的時候,眼前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小時候聽娘講過要愛惜糧食,沒糧的時候人會發狂,甚至人吃人!對,吃日伢子的屍體!既可以填肚子,還可以解恨!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連她自己都嚇得直打擺子,心臟蹦起老高,好久才平靜下來。接著開始尋思起吃法,覺得製成臘肉最好,小孩子不會發現,可以吃上好長時間,吃完日伢子,可以吃別的死人,就可以堅持到收早稻了。
芳妹子趕緊又穿衣起床,拿起鋤頭出了門來,才想起自已一個人吃不消,起碼必須找一個人幫忙,一時犯了難。想找叔子又怕萬一事情敗露,連累叔子不說,小孩子將來也沒人照應,突然想起牛屎來:對,就是他,他託媒婆向自己求過婚,又被賤伢、放畜生他們打殘,即使不同意跟自己一起做,也絕對不會告密。遂摸到牛屎屋外的窗戶上輕輕敲了敲——他本來在劉家屋場分了一間房,因為不喜歡與明奇一家打隔壁,豬場空了以後,他自作主張搬進了煮潲的灶屋,昨天剛從姐姐家被趕了回來,此時正飢腸轆轆躺在床上,聽到聲音,警覺的問道:“哪個?”芳妹子答道:“我呢。”
牛屎喜出望外,以為是女人主動來投懷送抱了,連爬帶滾下床開了門,把芳妹子迎進屋來。聽了對方來意後,牛屎不免倒抽一口涼氣,遲疑道:“吃人啊?…就是以前從來冇吃過。”芳妹子說:“你不去算了,我一個人去,冇想到你一個男人家膽子比我堂客們還細。”說罷出了門。常言道點將不如激將,牛屎說:“我怕?我怕卵哩呀,不吃是死,吃還有一條生路。”也拿起一把鋤頭跟了出來。
兩人把屍體弄回屋來,牛屎想先割幾塊肉煮熟吃,說吃飽了才有勁做事,芳妹子不同意,說萬一香氣把別人吸引過來會不得了,於是只割了些生吃了,牛屎先閉著眼睛吃下一小口,馬上開始狼吞虎嚥起來,噎得一個勁的咳嗽,皺眉說:“有點鹹。”吃完之後,便開始剁肉,剛剁了幾下,芳妹子趕緊制止:“聲音太大了哩,外邊聽見了會不得了,你明天去借個鋸子,晚上我們再慢慢鋸。”又說放伢子不是好東西,我們把頭先切下來再埋回去,過幾天去告他,讓他不得好死。牛屎當然同意,於是又把頭割下來埋回原來的坑裡,還從別處取了土,弄得跟原來一樣平。
回屋後,二人把屍體藏到茅柴堆下,清理完地面,芳妹子就要回家,牛屎一把抱住她,芳妹子也就半推半就,欲成全好事。
可惜牛屎是初上戰場,猴急火燒手忙腳亂的忙乎一會都沒能找準方向,在女方的語言指導與親手導引下剛近位置卻已一洩而注,後來又霸蠻了幾次都沒有成功。臨走,牛屎提醒芳妹子帶點肉回去明天給小孩吃,芳妹子忽然覺得他會體貼人,一股久違的溫暖湧上心頭。
芳妹子走了好久,牛屎還一直淹沒在海浪般的亢奮中,老半天心裡還是虛虛的,感覺和做夢一樣,稍微冷靜下來後,心裡又隱隱不安起來,擔心長期*已導致自己無能,心情猛的又跌入谷底。焦慮了好久,忽然想起姐姐說過的一句話,頓覺眼前一亮,剛要動手,忽然一陣狂風吹得窗戶紙發出怪響,覺得是老天在警醒自己不能作孽太多,也就停了下來,上床睡了。
芳妹子把肉塞在懷裡,出門來警覺的往四周看了看,倒春的寒風肆虐,能見度極差,眼前黑漆漆一片,遠近小孩喊餓的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