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而至。
也許,蒙於硯剛剛想對凌柔茵說的其實是——
“我最後悔的是……愛上你。”
什麼時候喝完最後一杯酒?什麼時候離開酒吧?怎麼回來平躺在床上?這一切蒙於硯全然不記得了。
有人喝醉酒會哭,有人會笑,他是屬於後者,會笑的那種。
所以,六年前遭遇情變之後,他曾經有段時間嚴重酗酒過,因為在酗酒的過程中,他體驗過不同的快樂,但是失戀的痛苦隨著時日慢慢淡去之後,酗酒時的快樂也奇怪地慢慢減少了。
當喝醉酒不再感到快樂時,他便選擇了戒酒,再也滴酒不沾,可是今天破戒了,幾杯威士忌下肚後,極速墜落的鬱悶情緒奇異地轉換成一種莫名的快感,他開始放任自己喝下調酒師調給他喝的不同類酒,將快樂情緒飆到最高。
用這種方式尋找快樂是他最不願意做的事,可是他卻找不到另一種方式,可以宣洩連日來積壓在心裡的多重壓力。
母親的病、新企劃的壓力,加上凌柔茵突然出現給他荒謬可笑的“勸告”,他真的受夠了。
他閉著眼睛仰臥在床上,腦中的意識慢慢被酒精匿去,酒精似乎是解除情緒衝突、避免焦慮擴大的一個好方法,現在的他已經感覺不到煩悶和痛苦,反而從心底升起一股奇異的快感,莫名地有種想要大笑一場的衝動。
想到凌柔茵那種擔憂美好未來,可能會被他搗亂砸毀的表情,確實是感到很好笑,請他離開“聖殿”以確保她即將到手的正宮娘娘地位,這種請求更讓他覺得好笑至極,他果然聽見自己忍不住大笑出來的聲音了,只是在歇斯底里地笑過以後,有種可怕的空洞感悄悄淹沒了他。
為什麼想笑?因為凌柔茵還能強烈撼動他的心緒而覺得好笑嗎?明明早已經將她放逐到記憶的邊疆了,怎麼可能還會因為她的一席話而徹底大醉一場?
為什麼?
憂懼失去母親、工作的忙碌和疲憊以及凌柔茵帶給他的羞辱和憤怒,匯聚成了一道滔滔洪水,終於使他爆發開來。
好累、好累——
昏昏沉沉中,他模糊地感覺到有雙柔軟的手,忙碌地用冰涼的毛巾擦拭他燥熱的臉。
他恍惚地睜開眼,發現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只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誰在這裡?怎麼不開燈?”他的嗓音因喝多了酒而顯得沙嗄喑啞。
沒有聽見回答,蒙於硯差點以為是酒意作祟,讓他起了幻覺。
他勉強支起上身,醉眼迷離地注視著側坐在他床邊,被墨色籠罩的身影,由於窗簾全部掩住,皓月隱隱透進微微的光亮,依稀辨別出坐在床前的是個長髮纖瘦的女子,雖然模樣輪廓都看不清楚,但絕對不是幻覺。
“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戀星?”他伸手過去,當觸碰到對方柔滑如緞的長髮時,整個人頓時怔愕住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醉昏了腦袋,竟瞬間迷失在指尖被喚起的熟悉觸感中。
“你……柔茵?”他驚疑地脫口低喊,艱困地眨著眼睛,企圖想在墨色中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聽見對方倒抽一口氣,似乎受到驚動似地顫慄了一下,這種反應讓蒙於硯相信了自己的猜測。
“你在這裡做什麼?還有什麼話沒說完的嗎?”他冷下語氣,視線緊盯著暗夜中的人影,努力想適應黑暗。
對方依然不開口,只輕輕搖了搖頭,長髮柔柔輕晃著令人憐惜的發浪。
一瞬間,他有個恍惚而荒謬的念頭,很想緊緊擁她入懷。
他搖了搖昏眩脹痛的腦袋,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怎會生起六年來從未有過的念頭?雖然喝了不少酒,但還不至於神智不清到這種地步。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扶著額頭,死死地瞪她,竭力不被她影響情緒。
“對不起……”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就像憂傷的嘆息。
蒙於硯很訝異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真的是柔茵嗎?柔茵是不輕易說對不起的女人。
“我不是在做夢吧?”是幻覺、現實還是夢境?他已經分不清了。
“就……當是夢吧。”她像夢囈般呢喃,很輕、很柔,帶著顫聲。
蒙於硯呆住,思緒更加紛亂,醺醉感也更加重了。
凌柔茵絕對不是一個軟弱無助的女人,會讓她變得如此,是因為那個男人嗎?他明白了。他和凌柔茵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她不會在午夜的這時候單獨出現在他房裡。即使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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