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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添個柴火。”她傾身將灶裡的柴添滿,這才領著他出酒房,到專門儲存酒的酒窖去。
在酒窖裡繞了繞,她才從角落搬出一罈堆了灰的酒罈。閻九戒看她搬得吃力,馬上伸手接過。他單手捧住酒罈,她揭開封泥,頓時酒香四溢。
“嗯,聞起來還不錯,幸好沒酸掉。”她取來酒勺,舀了一勺起來,輕輕啜了一口。“你嚐嚐?”
閻九戒就著她手裡的酒勺,就這樣彎下身子去飲她勺子裡的酒。“啊,好酒!這酒綿柔甘冽,入口甜、落口綿,尾勁香味相當夠,好酒。”
“真的嗎?”她驚喜地問,臉上綻放出漂亮的笑靨。
他俯身,看著她的笑竟覺得醉了。他喝的酒沒讓他醉,但她的笑容卻讓他醉了。如果他夠誠實,就會承認,他之所以硬要在這邊做事賠償,並不是因為他是個老實人,不好佔人便宜,而是因為他想常常看到她,想多待在她身邊。
她有種沉靜的氣質,只要在她身邊,見到她那溫婉的笑容,他躁動的心就會跟著平靜。彷彿曾有過的夢魘跟苦痛都淡得尋不見蹤跡,彷彿他能擺脫那些陰霾,平靜地享受清醒。
他真想知道,在那些無法入眠的夜晚,如果有她相伴,夢魘是否能不再來?
一想及自己的想法簡直像個登徒子,而感到有些赧然時,她開口說話了。
“你說只有桃花醉能讓你醉,你……晚上是不是睡不好?”她想到了他在火災中死去的家人,想到了他眼底的陰影,想到了他不顧一切醉倒在這酒窖的模樣,忽然覺得心軟了。
他的苦痛是不是太沉重了,沉重到他無法承受,所以才想在酒裡尋求平靜?才會那樣醉倒在她的酒窖中?
“我睡得不多。”他不否認也不證實她的猜測。
“這壇酒都開封了,我也沒在零賣的,那就給你吧!可你工作的時候不準喝,否則我會再把你綁起來喔!”她故意警告他。
“哈哈哈,只要別再用繩子牽著我去茅房,怎樣都可以。”他調侃道。
她的回應是瞪他一眼。“沒時間跟你抬槓,米快蒸熟了,我得去處理。”
他沒有回話,只是乖乖地跟上。他知道,這壇酒是她的溫柔,是她的安慰。他懂的。
這個女子不只堅強,還很溫柔。
閻九戒靠著他爽朗隨和的態度,跟不時帶來的美食征服了沈家的小鬼們。而他殷實的工作態度,也征服了沈綾緋的心。
一個月下來,他幾乎天天到沈家報到,如果沈綾緋做了粗活而沒等他,他就對她皺眉頭、擺臉色。搞得她都快懷疑起來,到底誰才是老闆。
不過他這些霸道的方式,卻讓她覺得窩心,這一個月下來,她真的輕省了許多。其實釀酒的工作少不了粗活,酒桶都那麼大,有時候裡面裝滿了米或酒,重量相當驚人,憑她一個弱女子,若事事自己來,真是萬分吃力,而現在這些活兒都落到他身上了。
但是今天不知怎地,半個早上都過去了,還是沒見到他人出現。她今天準備把洗好的酒桶拿去盛裝蒸煮出來的米,光搬動酒桶就是件吃力的事情。這些日子她都快讓他給慣壞了,粗重的活兒都沒在做,搞得眼前他不在,她竟然覺得進退兩難了。
“這樣可不成,閻九戒以後總要離開的,我總不能依靠他一輩子吧?”
沈綾緋雙手插腰,瞪著眼前那倚牆堆疊上去的大小酒桶,決定忽視那想到他要離開就覺酸楚的感覺。
她考慮了一下,由於想要用的大酒桶堆在下面,但她又不想把上面的酒桶一個個搬下來,所以決定投機取巧,一邊頂著上面的酒桶,一邊把下面的酒桶抽出來。但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困難,很快地她就發現自己被困住了。她頂著酒桶的手痠得要命,而底下的大酒桶那麼重,她根本無法順利抽出來。
可是怎麼辦呢?
眼前她是騎虎難下了,家裡只剩她一人,鈺晴上市場買菜去了,兩個小的則上學堂去了,也不在。她放手也不是,繼續蠻幹也不成,簡直快哭了。更慘的是還不能哭,因為哭了還沒手可以擦眼淚,萬一涕泗縱橫豈不是更狼狽?
“閻九戒,為什麼你早不在晚不在,偏偏現在不在?誰來救救我呀?”她額頭已經冒出汗來了,託著酒桶的手痠得要命,要真的沒人來救她,她也只能放手。
而她想象得到,一放手後,這堆酒桶肯定全部會坍塌下來,屆時不被壓成人幹就算她好運了。
“難道早死晚死都要死嗎?”她苦著臉,正準備咬牙放手,人儘快跳開時,一個男人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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