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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外面。
豔陽高照,燦爛天空。可是這陽光卻不輕易照進他的心裡。
他以前覺得,世界上從來沒有真正的問題。沒有什麼能夠阻攔他,沒有什麼能夠打倒他。幾乎別人要擔心的所有問題,比如身體不好、家境不佳、能力不強,在他這裡都不是事兒。他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子,從來是站在高處俯瞰同齡人,就算很多人並不喜歡他,覺得他高傲、脾氣暴躁,他也不放在心上,不覺得那算不得什麼。
可現在他突然有了濃烈的惴惴。終於明白事情不在掌控之中的懸浮感,你抓不住,不知道這事情的結局會不會是你想要的。就好像站在懸崖旁邊,搖搖欲墜,這時候隨便一陣大風,可以決定你的生死。可是你不知道這陣風會把你刮向懸崖之下,還是刮回岸上。更重要的是,一直站在懸崖高處,本身就損耗了你太多精力和力量。
花連神知道自己不能無動於衷,不能坐以待斃。
他突然想起之前很多次言辭氣息不穩的情形。
言辭總是一個人承受。好像隨時會死亡,但是就是頑固的活下來。
在魔界氣息衝擊的感覺又漫上來,就像地震之後的餘震,每次都讓花連神心有餘悸。
原來言辭受的就是這樣的痛苦,這在他看來就算用全部意志還是承受不了的痛苦。
就算這樣,之前言辭發作的時候,還試著自己用古老的調息方法來自我緩解。
那麼他花連神又如何能什麼事情都不做?難道就掛著悲傷的名義自我墮落?
花連神回了花家。把花家後續的事情處理好,繼續跟著花家的人學習如何控制魔性。每天兩個小時,近乎刻薄的學習、近乎中毒的專注。
從魔界回來之後,他控制魔性的能力發生了質的飛躍。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體內充足的魔法,他能自如的運用,天經地義,沒有任何停頓。
高層公佈了他和言辭去魔界消滅魔冠的事情,現在他們倆算是人民英雄。這個稱號他嫌煩,但僅有的一點好處正是他需要的。人們知道了他混生子的身份,非但沒有排斥他,反而尊敬和崇拜他。
高層和魔類的談判漸入佳境,人類取得了一些勝利,但傷亡人數一直在增加卻是不爭的事實。
大眾之前一直在譴責高層,經過這樣一段時間,他們終於開始反思,是不是他們自己也太過懈怠。
花連神試著花時間精力瞭解言家的事情,且盡力處理。慢慢知道自己原來一直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言辭之前有一次跟他提過,有個很好的兄弟,既然不是言時,那肯定就是他弟弟言殳。從現在的情況看,言殳已經被路修遠帶離南大陸的可能性很大。
他去查路修遠,什麼也沒查到。他的入學資格是真實的,可是他是怎麼取得南大陸的身份的?大陸之間的界限說嚴密也嚴密,但並不是任何情面都不給,甚至其他大陸的一些人能取得居住權。可住是一回事,現在攻擊其他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花連神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路修遠要把言殳抓走?
不知道路修遠的背景,自然就很難猜出他的動機是什麼。花家和其他大陸的來往並不多,所以他也無法動用家族的力量。
生活變得規律起來。每天早中晚去看言辭,上午在家族裡學習控制魔性,下午查言殳的事情,晚上守候在治療室。
言家的人漸漸看出端倪。
要是一兩天這樣照顧還好說,可是一連十來天的堅持,一個普通朋友能做到這個地步嗎?就算是在魔界裡,言辭對花連神有什麼恩情,至於這樣嗎?
花連神在查言殳的事情,言家的人也知道了。言一一直憂心言辭和言殳的事情,沒注意這些,但言母很快就察覺。
不過,現在言辭這樣毫無生命體徵的躺在床上,再去關注一些這樣的事情也沒什麼意義。是她想的那樣又怎樣,不是她想的那樣又怎樣?
她以前不想生孩子,加上自己又天生不喜歡孩子,所以孩子生下來之後沒和其他的母親一樣,那麼溺愛他們,反而對他們幾個都很冷淡。
她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不親近,不疏離,是一種最好的狀態。
直到這次言辭出事。
言辭脆弱的躺在床上,就和他剛出生的時候一樣,幾乎一點點外力就能置他於死地。她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真實的感覺到,他身體裡留著她的血。
她捫心自問,覺得自己以前做的並沒錯。
可是現在這奇異的感覺是什麼?難道這就是世人口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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