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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去找灰塵,我知道他一定在賣藥,我可以光顧他的生意,兩人可以聊些話題,打發漫長的夜晚。如果說他這人有什麼優點,那就是他時常嗑·藥過頭,以至於不畏寒暑,通常能在街上呼呼大睡,我確定能找得到他。
在尋找他的途中,我收到一條訊息,是摯友先生——也就是張千峰——發來的,他寫道:";我想你已經收到了簡訊的通知,這是我透過獵人協會的網路幫你註冊併發布的內容,我必須提醒你,有一些不善的人可能已經動身尋找你。這是一場嚴酷的考驗,根據協會的規定,我不能幫你,你必須完完全全依靠自己的力量逃脫敵人的追捕。這將是一個漫長的夜晚,也是你學會頑強生存的啟蒙之夜。獨自逃亡吧,面具,並且承擔這過程中發生的一切後果。";
他寫的就像是小說一樣長,我懷疑通訊的壟斷巨頭至少得收他超長違約金,作為他釋出超長簡訊的懲罰。而且他好歹得告訴我找麻煩的是誰,如果是警察的話,我情願被他們逮進局子裡,也不願意被追的滿大街跑。在我曲折的一生中,我似乎進過一次局子,那兒的伙食不錯,比泡麵要好吃的多,就是人實在太擠,而且室友廢話太多,擾人清閒。
他說";獨自逃亡";,但我已經看見灰塵了,他罕見的神志清醒,正站在老地方張望,現在連舞廳周圍都變得悽清寂寥,他哆哆嗦嗦的直立著,像是站在法庭被告席上那樣驚恐。
他看見我,乾瘦年輕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說:";我正在等你,面具老兄,我在這兒已經等了整整大半天了。";
我心緒不定,暗想:你就那麼想賺我錢嗎?勞煩小兄弟去坑坑旁人吧。
雖作這般念想,但我卻走近他,從懷裡取出一千元錢說:";請來一克。";
他神情猶豫,舔著嘴唇,慢吞吞的說:";我不賣了,面具,我要回去讀書了。";
我有些吃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他已經哭出來了,用手背擦著眼眶,低聲說:";昨天我暈乎呢,聽見你對我說的話。還收到你塞給我的錢。你看,雖然說這迷藥挺猛的,讓我腦子成了一團漿糊,但你那句話可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啦。我想起這些日子來做的事,想起我遇到過的那些再也見不到的顧客,還想起我吃過的苦,我的女朋友,我的父母,我的朋友們,我。。。。。。我覺得我真是個混蛋,沒救的混蛋!";
我迷茫的說:";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他雖然流著淚,但卻笑了出來,他說:";你這人說話還會那麼古怪,但我聽得挺明白的,似乎你的話直接鑽到我腦子裡去啦,比我爸媽說千百句都管用。面具大哥,我想清楚了,我先去戒·毒所戒·毒,隨後回學校唸書,我要死命的唸書,沒日沒夜的唸書,發了瘋似的唸書,我要考上大學,第一流的大學,隨後出國留學,做最有出息的人。";
我說:";志當存高遠,何患功名遲?小兄弟如此年輕,又經歷如此波折,將來必成大器。";
他在口袋裡摸索,掏出八百塊錢來,說:";我知道你也不寬裕,把這錢拿著,但不許再來買迷藥了,聽到了嗎?你也得振作振作,真的,面具大哥,其實你比我活的更慘,更應該加把勁兒,別自己嘴裡說的一套一套的,可到頭來又栽倒糞坑裡起不來了。我每個月會回來看看,要是再見到你在這巷子旁轉悠,看我不打爛你的腿!";
我如何能收這錢?如今我腰纏萬貫,前程似錦,如何能與他相比?於是大聲推辭,兩人拉拉扯扯,彷彿爭的不是八百元錢,而是某種象徵,某種晦暗過去的紀念。對他而言,這錢財代表著以往的黑暗,代表著曾經的罪孽;而對我來說,這錢象徵著我對他的祝願,是他擺脫泥潭的吉祥物。
從街角走出來一撥人,穿著嘻哈的服飾,頭髮凌亂,似乎是小混混的造型。我微微分神,他眼疾手快,將錢塞到我的口袋裡,撒腿就往街角跑去。
我一時發呆,站在原地看著他,他走到那群那些小混混身前,低著頭想要繞開,但其中一人伸手拽住了他,問:";你知道石門小區怎麼走?";石門小區,正是我所住的地方,深更半夜,他們為何要前往那裡?
我留上了神,朝他們走近了些,灰塵點頭哈腰,向他們指明道路,他表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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