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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熱手雙手顫抖不已,一時都不知放在哪裡好,給族人鬆綁,檢視其傷勢之類的念頭統統忘在腦後。
歐陽瞥了一眼慢熱手,走過去,提起地上的俘虜。
俘虜的頭巾已經不見了,同樣是窄腦門大耳朵捲曲頭髮,但臉比慢熱手年輕許多。眉目糾結在一起,表情顯得複雜。痛苦、糾結,還有一些決然,讓那張本來就不好看的臉顯得更加醜陋,同時又使人一看上去就知道其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但,誰沒有故事?
歐陽沒那個八卦心理睬那些東西,只是問道:“你有名字嗎?”
俘虜把臉垂得更低,良久才張開乾裂的嘴唇回答道:“有。”
歐陽把俘虜提得更高,依舊逼視著對方的眼睛,再道:“說出來!”
俘虜被逼視地好不自在,試圖別開臉,但最後放棄了,吶吶道:“高蹺手……是我的名字……迪克家族的……”
“啊!我的表親!”慢熱手激動地插了一句。
“你沒發瘋?”
“沒……”高蹺手搖了搖頭,但又馬上補充道:“曾經是……但後來好了……”
這個答案讓歐陽思考了一會,但他沒表示什麼,扯斷高蹺手身上的藤蔓,把其扔到慢熱手身邊,命令道:“我想知道一切!”
慢熱手連忙把族人扶了起來,他有著同樣的期盼,也急於得到滿足,但老練的行腳商知道急不來,高蹺手看上去太疲憊了。只有他這個老土地精才能看出,高蹺手壯碩的肌肉表面下,是多麼的疲倦,多麼的虛弱。
慢熱手從懷裡掏出一根乾巴巴的草根,瓣下一截塞到高蹺手口中,這草能緩解高蹺手的疲勞。
在等著高蹺手緩過來時,拉蘭迪雅走到寇沙身後,繞著那些土地精走了一圈,然後走到歐陽面前,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怎麼了?”歐陽執起她的一隻手,摩挲著。這是精靈間表示關切與安慰的動作,在埃斯特斯時,每次受傷後,珊蒂斯都抱怨他的手太胖了。
“那些土地精……”拉蘭迪雅無奈地笑了笑,“也有死魂的氣息。”
“嗯。”歐陽沒有表示贊同或反對,看了精靈一會,才道:“別把自己繃得太緊了,保護我並不是你的職責,太累了嗎?你今天怪怪的,難道是情竇初開?”
拉蘭迪雅驚訝地看胖子,心裡不知想什麼,最後想通似的嘆了口氣,才道:“克洛里斯也是有感情的。”
“我知道啊。”歐陽拉著拉蘭迪雅走到那群土地精前,毫不憐惜地連續加持了三遍“冷靜光環”。
果真如所料,又是一縷縷灰色煙霧從這些土地精身上騰起,這些土地精掙扎不已,但他們本來就一直在掙扎,想掙脫蛛絲與藤蔓。直到灰煙散盡,這些土地精才停止動作,紛紛倒下,似乎是脫力而沉睡了。
“你擔心太多了,拉蘭,帶你出來,是讓你看看世界的,並不是因為你的傷心,你的覺悟。一個久病纏身的人,附近會時不時出現烏鴉,都有一種。的氣息,但不都是死亡的通告。這些土地精都瘋了一兩年了,沒點問題才奇怪呢!現在祝福戰歌能夠治好他們反而是好事,他們可是我未來領民呢。”
口中這樣說著,歐陽卻鬆開了拉蘭迪雅的手,走到兩個清醒的土地精面前。
慢熱手張開口,想說什麼,但沒開口。老土地精明白,一部分土地精已經永遠倒在這裡了,另外一部分是死是活,又能怎樣?
“說吧,事情的經過。”歐陽命令道。
慢熱手點點頭,開始詢問恢復一些精神的高蹺手。
歐陽與艾譜莉站在一邊,輕聲討論著,慢慢整理出整個事情的經過,酒罈集的變故是從兩年前開始的:
一位才出發不足一個月的土地精行腳商突然折返,把自己鎖住家裡七天後,突然發了瘋,與鄰居發生爭執,還打傷了好幾個人。這在土地精之間是絕無僅有的,酒罈集裡的土地精,男耕女織,各司其職,平淡而忙碌的田園生活使得土地精性格平實溫和。
人們感到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了。但在人們還沒商量出怎麼處置那土地精時,對方卻發瘋地衝出了酒罈集,從此消失不見了。
議論紛紛的土地精們還沒來得及恢復平淡的生活,生活的轉折就在七天之後發生了,那幾位被瘋子打傷的人,開始變得暴躁起來,傷人的事情再次發生。
一開始,人們都以為是他們被打才會這樣,過一段時間就好了。畢竟,在家裡再溫順的土地精,在做行腳商人的過程中都會有暴躁的一面,在財物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