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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長者心頭一驚,連忙問道:“公子何出此言?”長者之所以吃驚,乃是這盤殘局並非他所擺,而是自家女兒,一連數日,凡是對局者紛紛落敗,長者心中發愁,但因為和女兒有言在先,只能生耗著。不過心中已然懷疑,不知是這殘局太過刁鑽,還是女兒有詐。只是先前自己和女兒走過,同樣一盤棋,不管是自己執紅執黑,都是落敗。
嶽肅坦然道:“你這紅棋少一個邊兵,下到尾盤,紅棋全杖這個兵獲勝,倘使沒有,只有一輸。”
這話一出口,周邊圍觀之人當即譁然,“阮大人,你這不是騙人嘛。”“是呀,我這才在你家田裡做完三天苦工,若說紅棋缺子贏不了,這不是擺明坑我們嘛。”“就是、就是……我的手都磨出老繭了,阮大人,即便您是學政,也不能欺騙勞動力呀,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眼看著群情洶湧,阮臻梅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也就這時候,屏風後傳出一女子的聲音,“這位公子,你說這棋盤上少一邊兵,可有何憑據?”
“這……”所謂殘局,當然是下了一半的棋,多一個兵,少一個兵,難道非得照譜擺嘛。不過,既然你說紅先贏,那你必須要執紅能贏。
這盤棋的佈局,紅棋起初是攻勢兇猛,但稍一走緩,就會被黑棋抓住先機,反攻倒算,可以說是步步驚心。下到最後,雙方都有妙手製勝,只是看誰會走。當然,若是按照棋譜走,黑棋的妙手都會被紅棋化解,最後紅棋靠那邊兵取勝。不過要是碰到沒看過譜的,不管你是執紅執黑,到最後也未必能想出妙手取勝,而執黑是必輸無疑。
嶽肅略一沉吟,反唇說道:“在下想問一下,在你這下棋,是黑白均可挑選,還是隻可執紅?”
屏風後女子說道:“自然只可執紅,否則我既執紅又執黑,左右的殺招豈不是都被摸透了。”
這話一說,嶽肅倒也認為有理,但隨即笑道:“小姐這話倒是不錯,只是我觀這盤殘局,執紅絕不可勝。”
“照公子這麼說,你若執黑,就一定能贏我了?”女子的聲音挑了起來。
“那是自然。”話說到這份上,嶽肅是當仁不讓。
“好!那你可否和我賭上一局,如果你輸了的話,就在我家田裡做一輩子的長工!”
“大膽!”一聽這女子的要求,不等嶽肅說話,鐵虯就火了,登時喊了一嗓子。
他這一嗓子好比炸雷,馬上將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嶽肅微微一笑,抬手將他攔住,說道:“鐵虯,你放心,我是不會輸的。”
言罷,上前幾步,坐到長者對面的椅子上。
“公子既然坐下,那就是答應了,輸了可千萬不要抵賴。”屏風後的女子再次開口。
嶽肅笑道:“眾目睽睽,豈容抵賴。”
“那是最好,父親,勞您將棋盤轉過,將黑子給他。”女子說完,前面的長者依言轉過桌上的棋盤,黑棋衝著嶽肅。
“公子可曾準備好?”女子問道、
“自然。”
“那我就不客氣了,車八進四。”女子說完,嶽肅對面的長者按照指示而動。這步走完,大棋盤旁有一僕人,拖動鐵鉤,將上面的棋子移動。
嶽肅從容自若,移動棋子,接著就聽有一僕人喊道:“士五退六。”
唱和的僕人喊完,棋盤旁邊的僕人又用鐵鉤移動棋子。當下二人你來我往,展開較量。女子的棋路,完全是按棋譜而為,步步緊逼,可以說,稍有一步應錯,是必輸無疑。好在嶽肅記得棋譜,照譜落子,是毫無破綻。十幾步下來,女子似乎已經無計可施,萬沒想到,對手的棋技如此高明。但若說對方見過這份棋譜,她是絕不相信。
到了殘局之末,勝負之勢業已明朗,紅方缺少一兵,在子力已落下風,現在輪到黑棋發威,嶽肅幾步強攻,便將紅棋逼得無路可走。
局勢已定,明眼人自是都看得出來,紅棋之所以最後會輸,就是輸在少一個兵上。因為當初沒有那些妙手,所有無法見到這一層,此刻是看個真切,那與嶽肅對棋的老者,更是看的明白,臉上頗為尷尬,知是著了女兒的道。
事已至此,總不能當著全縣的百姓說,是我女兒忽悠你們吧,這樣一來,那些在田裡做活的學生,還不得一把火將他這個所為教育局長的家給點了。
於是咳嗽一聲,保持淡定,說道:“公子棋藝高明,老朽佩服,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不才姓岳名肅字秉嚴。”嶽肅拱手說道:“還未請教老先生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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