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柩之旁,童胄手握刀柄緊隨在側。二人朝棺內一瞧,果見屍體的雙眼瞪得與核桃相似,露在外面,一點光芒也沒有,但見那種死灰色樣子,實是駭異。
前世當警察時,嶽肅也見過不少死屍,卻沒有一具如此嚇人的。童胄也不禁有些畏懼,怎奈大人在側,只能咬牙硬挺。
嶽肅倒吸一口涼氣,後退一步,說道:“來人啊,將屍體抬出,由仵作仔細驗看。”
“是。”
幾個沒見過屍體,且膽子較大的差役答應一聲,走上前去,往裡一瞧,都嚇得向後倒退,隨後跪倒在地,“大人,屍體陰靈不散,我等不敢翻動!”
這個年頭,封建迷信還是牢固人心,除了那些戰場上打過滾的之外,誰敢翻動這種現從土裡丟擲來還死不瞑目的屍體。對那個時候的人來說,對這種屍體不敬,搞不好是會邪靈附體的。
見手下差役打死都不敢上前,嶽肅只能無奈一笑,再次走到棺柩旁。望著那圓睜的雙眼,喃喃自語道:“畢虎,今日本官特來為你申冤,你若有靈,快將雙眼閉上,好讓眾人近前,無論如何,定將你這案子審個明白。”
誰知剛一說完,事情竟如此湊巧,屍體的眼睛緩緩合了下去。一旁的童胄是目瞪口呆,“大人……閉……閉上了……”
嶽肅對遺體深施一禮,遂道:“來人啊!將屍體抬出!”
跪在地上的幾個差役聽到童胄說閉上了,都是吃驚不已,跑過去一看,還真是閉上了,更是驚歎異常。“怎麼……怎麼真的閉上了……看來真的有冤……”
站在後面的人,先前都聞屍體死後一年仍是死不瞑目,現在一聽差役們這麼說,一個個都認定是有冤,不然哪有這樣靈驗。
那幾個公差一齊動手,將畢虎的屍體抬出來,仵作走到嶽肅面前,施禮道:“大人,屍體入土已久,就此開驗,恐難仔細。須先洗刷一番,方可依法行事,請大人示下。”
別看嶽肅不是法醫,但也知道這個道理,可來到明代,入鄉隨俗,曉得對遺體洗刷,其親人會痛苦難當。沉思片刻,搖頭說道:“本官也知道這個道理,但見他衣服未爛,四肢尚全,還可以驗看,就免了死者洗刷之苦吧。”
嶽肅這般說,仵作也不能違拗,走到屍體旁開始勘驗。先將衣服輕輕脫去,那身上的面板已是朽爛不堪,許多碎布粘在上面,要想就此開驗,無奈那面板顏色如同灰土,實在無法辨清是否有傷痕。向嶽肅如實稟明,嶽肅只好命毛大喜到左近人家去借鐵鍋,就地燒水。
等水燒開,仵作將屍體刷洗一遍,取來燒酒,噴在身體之上,複用布蓋在上面。
此時蘆棚之外已經是人山人海,那女皆擠作一團,望著那仵作開驗。只見他從頭臉兩陽驗起,一步一步到下腹為止,仍不見他稟報傷痕,眾人是滿臉疑惑。跟著又見他和差役將屍體翻轉,脊背向上,從上到下仔細驗看一遍,仍和先前一樣,沒有報出任何傷勢。嶽肅現在也有些急了,走到身體旁邊,仔細的盯著,仵作再次驗看雙腿雙腳,還是不見一點傷痕。
“大人,小人當差多年,歷來驗法都是正面、陰面,這兩處無傷,方用銀簽入腹,驗看是否毒害。現死者外體無傷,請大人示下。”
嶽肅微微額首,剛要準了,不遠處的周氏卻衝了過來,一把揪住仵作,大聲斥道:“我丈夫身死已一年,太爺無辜誣害,說他身死不明,開棺揭驗,現在渾身無傷,又要銀簽入腹,豈不是故意搪塞,想出這來害人!明明是暴病身亡,那狗官非說是有人謀害,若真的是中毒而死,腹中有毒氣,一年之久也該發作,豈有周身無傷無毒,單腹內有毒之理?他不知情理,你是有傳授的,為何為虎作倀,定要死者吃苦!”說完,是連拉帶扯,哭鬧不止。
“混賬!還不將她拉開!”嶽肅見她如此胡鬧,當即大喝一聲。馬上有差役上前,將周氏按住。嶽肅又道:“本官有言在先,若是死者無傷,寧願背上誣陷的罪名。歷來驗屍,都是外體無傷須驗內腹,此是定律,你何故扭扯公差,肆意撒潑,難道不知王法嗎?”
周氏抬起頭來,衝著嶽肅嫵媚一笑,說道:“我看太爺也不必如此認真,此刻雖然無傷,太爺若就此罷手,兩下也不傷情面。如果非要和死者作對,驗畢之後仍無毒物,恐你誣陷的罪名就掩飾不來了。”
“哼!”嶽肅冷哼一聲,說道:“本縣驗不出傷痕,便認下這誣陷的罪名,豈有以人命為兒戲,反想掩過之理!把她拉到一邊,仵作,繼續驗看!”
差役當即將周氏拉出蘆棚,仵作領命,舀了一碗熱水,灌入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