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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只因你丈夫身死不明,陰魂不散,託夢到此告了陰狀,故而前去探訪。誰知你目無法紀,辱罵翁姑,這‘忤逆’兩個字,已是罪不可赦。說,那日是如何將丈夫害死,姦夫何人?”
恫嚇、詐供一向是嶽肅的拿手好戲,說完這番話,他就死死盯著周氏,看她臉上是何表情。
周氏見嶽肅說她謀殺親夫,真如當頭一棒,打入鬧心,自己的真魂早起飛出神竅,臉色變得煞白。不過她反應倒是很快,趕著說道:“太爺是百姓的父母,小婦人前日實是無心冒犯,如何為這小事,想出這罪名誣害?此乃人命攸關之事,太爺總要開恩,不能任意的冤枉啊。”
“啪!”嶽肅重重地將驚堂木一拍,厲聲喝道:“本官知你這個淫婦是個利口,不將證據出示,諒你也不肯招。你丈夫在夢中曾對我說,在他身死之後,你恐他女兒長大,隨後露了機關,敗壞你的好事,因此與姦夫合謀,用藥將女兒藥啞。此事本官已親眼目睹,你還有何可賴?再不從實招明,休怪本官動刑!”
周氏哪裡肯招,只管著呼冤叫屈,“大人讓小婦人招什麼呀,有影無形的起了風波,舉頭三尺有神明,就算被用刑拷死,也不能胡亂承認啊。”
“好個淫婦,真是巧舌如簧,來人啊!給我杖四十!”嶽肅怒喝一聲,一把抓過火籤,不過卻沒有扔到地上。
下面的差役明白,這是大人的花招,無非是恐嚇犯人,將火籤抓在手上不扔,就是先不用動手的意思。
周氏也是有些害怕,不過仍是呼冤不止,衝上喊道:“大人是一縣父母,難道就這樣無憑斷案,如此草菅人命,還稱什麼青天!今日小婦人情願被當堂打死,想要屈打成招,也是休想。你說我丈夫身死不明託夢陰狀,又有何人作證,他的狀詞現在何處?”她的嗓門是越喊越大,言辭更是咄咄逼人,“民婦也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你今為著私仇,前來誣害,上司官門,未曾封閉,即使官官相護,上告不準,陽間受了你的刑辱,陰曹地府也要告你一狀。誣良為盜尚有反坐的罪名,何況我是青年的孀婦,我拼了一命,你的烏紗也莫想帶穩了。”
周氏在堂上是連哭帶喊,兩廂衙役是面面相覷,他們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利嘴的女人。嶽肅心頭火氣,無奈沒有真憑實據,總不能真的用刑,如此一來,真和那些屈打成招,聞風斷案的昏官有何區別,百姓也不能心服口服。以往嶽肅斷案用刑,那都是有憑有據,打的人沒有話說。
當下,他微微一笑,將火籤丟回籤筒之內,說道:“你說本官無憑斷案,那好,本官就給你出示憑據。明日去毛家窪開棺驗屍,若發現傷痕,看你還如何抵賴,到時休怪本官無情!先將周氏收監,明日早間去傳喚柳氏,一同到毛家窪驗屍。退堂!”
………【第二十七章 毛家窪】………
捱到次日天明,嶽肅著急捕快,押著周氏前往毛家窪。路過皇明鎮時,先派人到畢家提柳氏。
鎮上的百姓見縣大老爺親自到來,有訊息靈通的已經知道所為何事,無不議論紛紛。不少好熱鬧的都跟在隊伍後面,想要看看嶽肅要做些什麼。
來到畢家巷口,早已有差役進去提柳氏,大隊就在原地等著。不一會,嶽肅便看到柳氏從房內出來,同時還大聲呼叫不停,“這不是天落下的禍麼!等下我也不要這條命了,過去同他拼個一死,到九泉之下同我那老頭子和兒子團聚去。”
“你這老人,也不知事,太爺行好,為你家兒子申冤,你反倒如此說!你要拼命,太爺就在前面,快些過去吧,莫讓他等急了。”兩名差役嘟囔一句,催促柳氏快走。
柳氏跌跌撞撞,來到隊伍之前,正好看到身穿元服的嶽肅,相見之下覺得甚是眼熟。這不就是前日來家的木匠!
嶽肅衝著柳氏淡淡一笑,和氣地道:“老夫人,咱們又見面了,可還認得我?”
一聽這話,柳氏更加確定眼前這人便是那木匠,只是現在身穿元服,氣質上同那日相比,不知精神了多少。柳氏這時也忘了下跪,大聲哭道:“那日我只當你是個木匠,帶你回家,沒想到卻惹出這禍事,你造言生事,害我媳婦,我的家產物件也不要了……”
說著,舉頭朝嶽肅衝去。一旁的差役怎能容他衝撞太爺,馬上上來兩個將她按住。
嶽肅見她這副模樣,雖是生氣,但也憐憫她的糊塗。臉上不動聲色,淡然道:“老夫人,本官前日到你鎮上,乃是為了你兒子的事情。只因他身死不服,被媳婦害死,知本官是個清官,特託夢前來告狀,求我代他申冤。今日喚你前來,不為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