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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方齊的回答,嶽肅這下更犯難了,青苗不會下蠱,附近又沒有黑苗,到哪裡去找毒害郡馬爺的兇手。對青苗的族人嚴刑拷問,那是絕對不行的,要是能這樣做,還用等嶽肅麼,前幾任知府早就嚴刑逼供了。
從苗寨打破缺口的想法,這次也打消了,嶽肅送三位土司出府,隨後著集府衙的所有差役。衙門裡當然要安排自己的人,任誰也是這樣做,嶽肅當即委任童胄為總捕頭,金蟬、鐵虯、殷柱為班頭,分管三班衙役。跟隨童胄到此的四個差役張威、王順、李晨、趙敬全都在衙門補了差事。
至於嶽肅如此做,衙門的人並沒有什麼意外,這近一年來,銅仁府的知府頻頻更換,衙門裡的捕頭也跟走馬燈似得換,哪任知府到來,不用自己的班底。即便來的是光桿司令,在破案的壓力下,也換個好幾任捕頭。
分派停當,嶽肅又讓金蟬帶人在城內暗訪,查一下許天照有什麼仇家,在死前得罪過什麼人。御史衙門更得嚴查,專門讓殷柱帶人去檢查在許天照死的那天,衙門裡有什麼蹊蹺之事。畢竟當日郡馬爺只到過衙門辦公,這地方是最值得懷疑的。
其實,嶽肅想到的,前幾任知府也都想到了,御史衙門的差役大多數都被提案審訊,不受過刑都少。怕激起民變,苗人打不了,幾個差役還打不了麼。甚至有的知府還打算將毒害郡馬爺的罪名按在差役頭上,只是黔國公不是好糊弄的主,你敢敷衍了事,我更得參你。
郡馬爺的案子重要歸重要,其他的公務也不能耽擱,近半年來,歷任知府都忙活這樁無頭公案,府裡的公文都要堆積如山。下發差役退下後,嶽肅開始批閱公文。
不管大事小情,他都仔細批覆,遇到上呈過來有疑點的案子,便要開堂重審。一時間,堆積的公務很快被他理清,治下的行政秩序也得以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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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被請來的三位苗寨土司在城內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離城而去。三寨並不在一塊,每寨之間的距離都有二三十里,來到一處三岔口,三位土司分道揚鑣。
土司是苗寨中首領,出門當然不能一個人,每個人都帶了六名手下,方齊也不例外。
他帶著族人打馬回寨,在距離苗寨還有不到二里地的時候,突然冒出二十多人,這些人各個騎馬,且手持武器,一見到方齊,二話不說,掄傢伙就上。
苗人雖少,卻各個都是硬漢,護著方齊死命向前,準備突出重圍。怎奈此地道路狹窄,雙方對沖馬匹相撞,只有一個苗人衝了過去。那苗人穿過之後,本想掉轉馬頭,回來助陣,卻聽有人喊道:“快回去搬救兵。”
這一嗓子喊完,那苗人才反應過來,立即打馬返回苗寨。
馬上交鋒,一般來說,生死就在一瞬間,一個衝鋒便能解決戰鬥。可這場廝殺,卻拖了好一陣功夫,不知是苗人英勇,還是對方較弱。但人多殺人少,終究不難取勝,片刻功夫,就砍死兩個苗人,方齊也受了傷。
雙方刀來槍往,苗人先後戰死,可他們的英勇,也換來對手的死亡,三個敵人被戳死。方齊最終被殺,護衛他的五名苗人四個被殺,一個重傷。就在重傷這人要被補上一刀的時候,苗寨的援兵來了,形勢突變,敵人無暇逗留,連自己人的屍體也沒收,催馬便跑。
“阿爹!”衝在苗人最前面的是一個穿著紅色衣裙的少女,少女一到方齊的身體旁,立即滾鞍下馬,抱住他的屍體。
“阿爹……阿爹……”
少女名叫方彩兒,是方齊的獨生女兒,看到父親已死,是痛苦失聲,不一刻竟暈了過去。
其他的苗人大部分繼續去追擊敵人,少部分留下方彩兒的身邊,見她暈過去,忙過去攙扶。苗人向來不缺少血性,且同氣連枝,老土司的死,令大家一起痛哭。
眾人哭完,將屍體全部收斂,敵人的屍體,少不得要砍上幾刀來出出氣。有眼尖的突然發現,敵人的刀上竟然有字。
“彩兒小姐,您看,這刀上有字。”那苗人連忙將刀拿起,呈到方彩兒面前。
方彩兒接過一瞧,上面果然刻有字——“大明雲南總兵府”。
雲南總兵是誰,苗人當然知道,方彩兒一看到這七個字,是怒不可褻,狠狠地將刀向地上一插,仰天大叫道:“沐啟元!”
………【第七章 禍起蕭牆】………
幾日後,方寨舉行了十分隆重的葬禮,另外兩位土司柳臺、勾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