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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魁知道,這一次嶽肅是來真的,今時不同往日,要是再像上次那樣不行跪拜之禮,估計真得被當堂羞辱,挨頓板子。只好跪在地上,他這一跪,其他的人誰還敢不跪,趕緊紛紛跪下,唯一沒有跪的,只剩下站在武魁身邊的武斌。
嶽肅指向武斌,問道:“你是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回稟大人,學生武斌,不才是個秀才,不知大人是否要核對。”武斌淡定地說道。
看到武斌如此從容,嶽肅微微一笑,說道:“這倒不必。”隨後大聲問道:“你們哪個是崔貴,哪個是刁良,給本官站起來。”
聲音落定,下面的眾人沒有一個站起來的,嶽肅等了片刻,見無人起身,怒道:“武家難道沒有叫崔貴和刁良的嗎?”
“回稟大人,府上原先確實有兩個僕人叫作崔貴、刁良,只是兩個月前,因為在府上偷盜,被逐出府去。”武斌微笑地說道。
“那可知他們家在何處?”嶽肅問道。
“這二人本是街上的市井流民,並沒有什麼家室,當初見他們可憐,才收進府來。誰曾想,他們非但不知道感恩圖報,還做出雞鳴狗盜之事,實在令人寒心。大人若是不信,還請詳查。”武斌仍是鎮定地作答。
“照你這麼說,這二人現在何處,是無人知道了?”嶽肅死死盯住武斌。
“應是如此。”
嶽肅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童胄,說道:“童捕頭,武家上下可否全部帶到堂上。”
“稟大人,屬下曾先後派人搜了兩遍,確定闔府上下全部到堂。”童胄躬身答道。
嶽肅點頭,然後道:“所有男丁全部到大堂外站成一行。”
大堂之上,嶽肅就是天,武家下人只好照辦,老老實實地到大堂外站成一列。嶽肅這時衝著金蟬說道:“你帶著郭凱家的鄰居出去認人,在或不在不必當面回答,帶到後衙一一尋問。對了,把郭凱也帶上來,讓他也去認認。”
嶽肅如此做,也是怕這些人畏懼武家,害怕報復,不敢實言。
金蟬領命,叫人把郭凱帶上,領著郭凱家鄰居出去認人,然後再到後衙逐個盤問。結果,得到的答案十分統一,確實沒有。連郭凱都是搖頭。
金蟬覆命之後,嶽肅沉思片刻,說道:“你們先在這裡跪著,本官到後面一趟,金蟬,你隨我來。”
說完,嶽肅離座,同金蟬來到暖閣之後,在他耳邊小聲嘀咕幾句。
“屬下明白。”金蟬連連點頭。
嶽肅滿意地一笑,帶著他又返回大堂。坐回原位,衝著武斌說道:“武斌,你說崔貴和刁良是兩個月前被逐出府的,想來貴府賬冊之上,應該不會記載他二人的工錢。金捕頭,你現在就帶著武府賬房去他府上將賬冊取來,讓本官核對。”
“是。”
武家的賬房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先生,既然是賬房先生,打扮的肯定和一般僕人不同,金蟬馬上給揪了出來,點了十名捕快,押著他趕往武府。
武斌實在沒有想到,嶽肅竟然還有這麼一手。昨日聽人說岳肅提了郭凱家的鄰居,晚上武斌派人去打聽,有人說出嶽肅的問話內容,於是為了保險起見,讓二人躲了起來。只是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這位大老爺還有這個心眼,要去查府上的賬冊。這兩個月的月錢都是清楚地記在賬上,當然也有崔貴和刁良的名字。
見嶽肅如此,只好在心中思量推脫之辭。
過了能有一炷香的功夫,金蟬將賬房復押回來,差役手中捧著一大疊賬冊。
將賬冊放到公案之上,金蟬來到嶽肅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才退到一旁。
嶽肅滿臉笑容地拿起最上面一本,從後面翻越,一直翻到最前面,突然將賬冊狠狠地朝武斌丟去,大聲喝道:“武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公堂之上欺瞞本官。你說崔貴、刁良是兩個月前被辭退,可近兩月仍有他們的月錢,以及他二人的親筆簽名,你作何解釋?”
“回稟大人,或許……或許是賬房搞錯了……”武斌推諉道。
“搞錯了,難道他二人的親筆簽名也能搞錯嗎?最近兩月這二人的簽名與以往的簽名完全相符,你以為身有功名,就可以大堂上信口胡言,欺瞞本官嗎?”嶽肅說到最後更是激動,重重地一敲驚堂木,大聲喝道:“本官這就當堂革掉你的功名。來人啊!給我將武斌拉到一邊,重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言罷,四支火籤已經落到地上。
“是!”
現在嶽肅手下的差役一個個都都見識過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