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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嶽肅連屍體是從哪個門抬出去的都知道,料想是裡面的下人說了實話,只是不知馮婆子有沒有招供,心下揣揣,臉上卻故作驚訝,說道:“什麼?那天府上死了人,我怎麼不知道。定是有人圖謀張氏美色,因奸不遂將她殺害。府上的崔貴、刁良一向品行不端,我想定是他二人所為,大人一定要緝拿到此二賊,替張氏申冤。”他倒是推的乾淨,反正崔貴和刁良不在這裡,一切罪名都按在他們身上,嶽肅也找不到人。
“你府裡死了人,崔貴、刁良大搖大擺地把人抬出去,守門的家丁看到,難道沒有通報?”
“並沒有通報給我知,可能是告訴了我爹也說不定。畢竟家裡的事,我一般很少過問。”
見武斌如此說完,嶽肅看向武魁,說道:“武魁,張氏的屍體被人從北邊小門抬出去,可有下人通報於你知?”
武魁是知道事情輕重的,若是自己承認知情,嶽肅一定會定他一個知情不報,藏匿兇手,致使郭凱含冤受屈的罪名。在明朝,凡知情不報,藏匿兇手在家,都是重罪,輕則相較主犯量刑罪減一等,重則被定為同謀。
武魁思量一下,說道:“回大人,草民並不知情,沒有人向我回稟這事。”
事實倒也如此,崔貴、刁良凶神惡煞,抬著張氏屍體出門時,告訴何發二人不許多嘴,這二人哪敢再問,甚至連通稟老爺都沒敢。武魁知道這事,還是郭凱告上衙門,孫大成派人通知他的。
嶽肅也考慮到這一層,沒有在這裡做文章,看向武斌,說道:“武斌,本官再問你,案發當日,你可曾見過張氏?”
………【第二十三章 引蛇出洞】………
嶽肅提的這個問題正好戳在武斌的脊樑骨上,若說沒見過,他不知道馮婆子被帶進去後有沒有招供,萬一招了,估計自己又要被定個做假供的罪名,吃上一頓板子。想來想去,還是在做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比較好。
“回大人,時隔太久,我也記不太清楚。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
“哈哈哈哈……”嶽肅大笑起來,說道:“武公子不愧是讀書人,每一句回答都是滴水不漏。”說著,將驚堂木重重一敲,“只是我這大堂之上,容不得你這可有可無的回答。說!到底是見過還是沒見過!”
“隔得太久,真的是記不清了。學生反問一句,如果我問大人您,去年的今天您晚上吃了什麼菜,在街上都遇到什麼人,您能想起來嗎?”
“還真是伶牙俐齒,那本官就提醒提醒你。去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張氏在你府上北角小院做工,你到那裡讓管事的馮婆子把其他工人全部帶走,只剩下你和張氏兩個留在院中。那個時候,你做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聽了嶽肅的話,武斌知道馮婆子是全招了,自己要是想不出一個搪塞之辭,是決過不去這一關。思前想後,武斌突然長嘆一聲,說道:“張氏貌美,府內下人多有言傳,學生一時好奇,那日便去觀看,相見之下,確實美若天仙,於是動了外念。我故意將馮婆子等人支走,只讓張氏一人留下,與她訴說情懷,許諾若與我成其好事,我便給郭凱一些銀子讓他休妻,然後納張氏為妾。張氏也是貪慕虛榮之人,見我如此說,當即首肯,我二人在院中一度銷魂,隨後我就離開,張氏為何身死,實不知情。想來定是崔貴、刁良貪其美貌,見張氏一人在院中,遂將其姦殺。還望大人拿獲真兇,將其法辦。”
反正是無從對證,武斌乾脆把所有罪名全都按到崔貴、刁良的頭上,自己最多是通姦,充其量革掉功名,再賞一頓板子,還能怎樣。要是動用大刑,自己寧死不招,這事也沒第三人看到,拿不到崔貴、刁良就是沒有證據。
“照你這麼說,一切都是崔貴和刁良所為了?”見武斌把一切都推到崔貴、刁良身上,嶽肅非但沒有生氣,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嶽肅的笑,令武斌心裡直發毛,連連點頭,“確是這二人所為。”
“既然你承認通姦,按大明律,必當革掉功名,杖八十。來人啊!給他畫押行刑!”
行文書辦先讓武斌畫押,然後差役上前,按住武斌,又是一頓板子。武斌的屁股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再挨八十板子,屁股是血肉模糊,身子連動都動不了。
嶽肅面帶冷笑,又道:“你一人的證詞,本官也不能盡信,一切等到將崔貴、刁良拿獲到案才能坐實。但你即承認通姦,那就是本案的重要嫌犯,押入大牢,容後再審。馮婆子、蘇財、何發系本案重要人證,一併收監,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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