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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掌櫃就是不肯,馬廣義也是沒轍,自己本身就是揹著上級乾的,要是表明身份,強買強賣,惹出禍來可怎麼辦。當下只得忍氣吞聲,叫人將絲貨搬上車,再去找別家尋問。
幹這行的,哪個不是目光犀利,一肚子心眼,又『奸』又滑。接下來,馬廣義又問了幾家,得到的結果基本都是一樣,不是壓根就不敢收,就是把價格壓得極低,倒是最先問的那吉祥緞莊給的價格最高。
清早進城,眼看著快到中午,要是再不出手,耽誤了時辰,回去也不好自行圓說。馬廣義和其他番子研究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以五千兩的價格賣給吉祥緞莊,反正都是搶的,多點少點也就那麼算了。
再次回到吉祥緞莊,馬廣義叫夥計喊來老闆,以五千兩的價格,將絲貨全部出售,不過按照原先所想,將麻包裡面帶有張字的包袱皮全都抽了出來。美其名曰,自家行上用的,使著順手,以後還得接著用。那掌櫃也明白,知道他會自行滅跡,便假裝不知道。
馬廣義得了銀子,給十名手下每人分了四百兩,自己留下一千兩。他也知道,給弟兄們分少了,難保有人心裡不平衡,將自己出賣。不過這些銀子,他們可真不敢帶在身上,找了個地方妥善藏好,只帶著販賣騾馬的錢回去匯合。到時只說,銷燬絲貨之後,找了個集鎮,將騾馬賣了,賣來的錢,大傢伙一起喝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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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嶽肅開始熟悉刑部的公務,刑部管理天下案件,主宰生殺大權,凡是殺頭的案子,都要上呈刑部,由刑部批示,交由皇上勾決。一些冤假錯案,一旦刑部審查出貓膩,均可發回重審,遇到一些大案、要案,還要報於刑部裁決。大明朝治下那麼多州城府縣,哪裡一年不出幾樁案子,到刑部這裡,可謂是堆積如山。
案卷呈上來,先要交給下面的人審,審完之後,寫上意見,再交給尚書大人核決。這要是換一般的尚書,看案子太多,可能也就是在案卷下面寫個同意,簽字自己的名字也就作罷,而遇到嶽肅這樣負責任的,必然要看上一遍,確定沒有『毛』病,再在上面簽字。
就因為嶽大人的認真,下面幹活的郎中、員外郎們,也不敢馬虎糊弄。
一連幾日過去,嶽肅這邊並沒有其他事情發生,除了每日上朝、陪皇上幹活,就是處理公務。
然而,在英國公府上,英國公張維賢卻是在大發雷霆。
“什麼絲貨全讓人給搶了,人也都被殺光了,什麼人這麼大膽,連我張家的貨也敢搶?簡直是想造反呀!”
張維賢本在書房看書,最近的心情還算不錯,自己是北京城所有的緞莊中,最早一個去進絲的,眼瞅著就要回來,到時製成綢緞,先一步在市上發賣,肯定能大賺一筆,隨便奪回生意。
誰曾想,緞莊的二管事回來之後,竟然帶來一個令人無比氣憤的訊息,絲貨全都讓人搶了。他可是朝廷第一等的勳貴,平時不去欺負別人,別人就要偷著笑了,沒想到還有人敢欺負他。
“爵爺,肯定是李記緞莊的人乾的,小的親耳聽到,他們自稱是李家的人,還說您早一步動手搶了他們絲,實在是膽大包天。甚至那些李家的人,嘴上還不乾不淨,說……”
“說什麼?”張維賢沒有好氣地問道。
“說、說……說如果爵爺當時也在的話,就連爵爺一起給劈了……”二管事這倒沒有撒謊,黑衣人中確實有這麼說的。
“混賬!好他個李記緞莊,簡直是無法無天了,買賣讓你搶了,老子自認貨不如你,也不和你計較,可你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跟我耍這套,真當本爵是好惹的麼!”
“啪!”張維賢重重地將書案一拍,喝道:“叫人去把城裡的李記緞莊,全給我砸了,把裡面的東西全給我搶了!”
“是,爵爺。不過……”二管事小心地說道。
“不過什麼?”張維賢問道。
“不過咱們死了這麼多人,總不能把店砸了,把貨搶了就算了吧。”二管事說道。
“不錯。”張維賢點點頭,轉念一想,自己也不便出人直接把城裡的李記緞莊全給血洗了吧。這裡畢竟是京城,鬧出這麼大的事,就算自己有理,傳揚出去,也不好聽。都私下打殺,那還要律法做什麼?
他猶豫一下,說道:“那本爵的名帖去順天府,該怎麼做,你知道。我不僅要他李家的全部家產,還要將他的滿門全部殺光!”
“小的明白。”
二管事答應一聲,拿上張維賢的名帖,帶上四名家丁,親自前往順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