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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就是因為會試監督不利,才被迫自請致仕。眼下他嶽肅的罪行,比之孫大人是有過之而不及,竟還有臉賴著不走,當真是厚顏無恥啊。”說著,黃豐年看向阮臻梅,說道:“阮大人,當初您也是一省學政出身,士林的泰斗,您來評評這個理,朝廷怎麼就能讓你一個科舉作弊的小人來竊居高位呢?這讓我等三科兩榜出來的,如何自容?”
阮臻梅這也是三科兩榜,進士出身,再加上當過學政,管理一方的教育,自是不恥那些科場舞弊之輩。眼下要是換了別人,不狠狠地痛罵一番,才出鬼了。但現在科場作弊的人是自己的女婿,這讓他如何罵的出口。
要知道,自己能重新啟用,當上這個右副都御史,十有***是沾了女婿的光。
眾人見他默不吭聲,趙州突然咳嗽一聲,說道:“阮大人,咱家聽說岳少保是您的女婿,但您也終究是士林中人,若是袒護,必然被千夫所指呀。大人啊,您不要以為您這個官職是嶽少保抬舉的,您能重被啟用,那和他是一點關係也沒有,全是您當初處事公允,大傢伙保薦的。不信您算算日子,皇上下旨召您進京的時候,嶽大人的事,已經東窗事發,他自身都難保,如何會保舉您。”
“這話說的不錯,嶽肅他諂佞媚上,但在外人面前,卻總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如何會保舉您這位老泰山。何況他的人緣,實在是令人無話可說,阮大人您想想,彈劾他的摺子,都能堆滿司禮監,那得有多少人參他。怕是北京城內的大小官員都上書了。您要是包庇於他,不說兩句爭議之言,怕也是和他一樣,與整個士林為敵了。”王林鶴悠悠地說道。
科場作弊,抄來的功名,這被整個士林所不齒,那是肯定的。阮臻梅要是不表個態,就說明他和嶽肅是站在一起的,說他與整個士林為敵,也不為過。阮臻梅在官場打滾這麼多年,怎是白給的,略一沉『吟』,說道:“若嶽肅果真是抄來的功名,別說諸公與他勢不兩立,就連我也是要和他斷絕來往的。不過,嶽肅的事,臻梅目下並不清楚,實在不敢妄下斷言啊。”
“不清楚不要緊,咱家和王大人那天是親眼目睹,嶽少保親口承認自己科場作弊的。這件事早已傳的是天下皆知,幾日來,四方學子已經湧進京城,準備狀告嶽肅。我等也聯名寫了個摺子,不知道阮大人有沒有興趣,簽上自己的名字。”這話是監軍太監趙州說的,身為宦官,這一切都是魏公公指使的。他伸手從袖子裡取出一份摺子,遞給阮臻梅。
阮臻梅接過之後,展開一瞧,上面的內容自然是將嶽肅罵的體無完膚,而且是字字如刀,筆力相當深湛,也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看完這份奏摺,阮臻梅是冒出一身冷汗,心裡想著,要是皇上看到這份摺子,不把女婿大卸八塊才出來鬼了。然而他哪裡知道,比這還精彩的摺子,還在司禮監的角落裡堆著呢,皇上壓根就不稀罕看。
這等事,阮臻梅當然不知道,但眼睛的形勢,他是明白的,這幫人是幫自己一起參自己的女婿啊。要是簽了,代表自己和女婿是徹底決裂,要是不籤,就真如王林鶴所說,是和整個士林為敵了。自己也是科甲出身,如何會與科場作弊的人為伍,可這人終究是自己的女婿啊。
阮臻梅拿著奏摺,半天都沒吭聲,見他不說話,黃豐年搖頭說道:“阮大人啊,我這裡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唉……您這邊要是不和嶽肅劃清界限,下一個被參的,就很可能是您了。我等同是士林中人,您也知道那口水的厲害,淹都能把人淹死,三思啊……”
誰說不是,那幫言官、清流們的厲害,阮臻梅也是知道的,而且不光是他們,似乎天下有功名的人,都在參嶽肅,不參的人,就和嶽肅一樣,是士林公敵。
為了前程,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為了自己還能繼續在這個圈裡混,阮臻梅終於下了決心。“拿筆來!”
“阮大人果然是高風亮節,大義滅親,真是我等楷模,令人無比欽佩。我等在此,敬阮大人一杯。”見阮臻梅答應,王林鶴立刻起頭,大家一起把酒杯舉起,一同敬阮臻梅。
阮臻梅無可奈何,只能舉起酒杯,隨同諸位,一飲而盡。等他們把酒喝完,也有人將筆墨取來,阮臻梅在奏摺之上,刷刷點點,簽上自己的名字。
見阮臻梅妥協,王林鶴、趙州等人,心中暗自冷笑,臉上卻是一副敬佩之『色』,再次端起酒杯,挑頭去敬阮臻梅。
又是一輪酒喝下來,阮臻梅已經有了幾分酒意,言辭也變得有些慷慨激昂,大言自己要與嶽肅劃清界限,絕不和這等小人為伍。大家從嶽肅,又聊到風月,也不知是誰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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