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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武、原陽、原武。
嶽肅就在大堂接見了八位縣令,施了禮數,嶽肅讓他們落座。八人坐定之後,難免忐忑不安,懷慶城裡的事,大家已然聽說,知府、同知諸位大人,全被押在巡撫行轅,叫他們來做什麼,十有八九不會是好事。
大家不敢問,小心地看向嶽肅,等待巡撫大人說話。
“咳咳……”嶽肅先是咳嗽兩聲,隨後才說道:“本部院奉旨巡撫河南,主持賑災事宜。懷慶是重災之地,且又出了斬龍幫之流,蠱惑百姓,準備攻打府城,本部院這才留在此地,主持軍政事宜。誰料想,知府孟華德,不僅貪贓不法,甚至還敢倒賣官糧,包庇內侄孟慧瓏偷運糧食,簡直是罪大惡極。如此貪官汙吏,不嚴加懲治,本部院如何對得起陛下的信賴。”
到這,嶽肅掃視了八位縣令一眼,又道:“諸位都是地方父母,又是孟華德的下屬,不知平日裡和他關係如何,有沒有與他同流合汙呀?”
“沒有,絕對沒有……”
縣令們爭先恐後地說道。唯有一人,泰然端坐,一句話也沒說。
嶽肅看在眼裡,微微一笑,等到辯解聲停歇,這才指著那人說道:“你是那一縣的縣令呀?”
“下官修武縣南宮楚。”這人站起躬身答道。
“原來是南宮縣令,適才你的袍澤都說自己與孟華德沒有關係,為什麼唯有你不辯解呢?”嶽肅微笑地問道。
“久聞巡撫大人清名,知大人公正廉明,執法如山,我等是否與孟大人有干係,大人早已心中有數,不是我等辯解兩句,大人就會相信的。所以適才下官並沒有出聲。”南宮楚不卑不亢地說道。
“南宮縣令倒是蠻瞭解本部院的,很好。坐下說話。”
“多謝大人。”
待到南宮楚坐下,嶽肅又道:“確如南宮縣令所言,本部院早已心中有數。現在問起,不過是給諸位一個機會。人孰無過,犯錯不要緊,怕的只是知過不改,還意圖掩飾。本部院現在已經拿到孟華德的口供,你們之中都有誰給他送過銀子,送過多少,都寫的明明白白。你們行賄的銀子是從哪裡來的,本部院很想知道。這樣吧,本部院現在給你們發下筆墨紙硯,你們自己寫,若是所言屬實,沒有隱瞞本部院,本部院網開一面,給你一條生路,要是搪塞敷衍,那下場就和孟華德一樣。”
言罷,嶽肅大聲喊道:“給諸位大人擺桌子,筆墨紙硯伺候。”
畢竟是整個懷慶官場,嶽肅也不便一次都給殺乾淨,所以給這些人留有退路。只要老實招認的,可以饒他一命,要是敢有存僥倖,就殺無赦。
很快,有差役將桌子擺上,端上筆墨紙硯,鋪好後,才退下。八名縣令,除了南宮楚之外,各個是心中打鼓,不知該如何是好。嶽肅仍舊微笑,說道:“諸位動筆吧。”
南宮楚倒是自覺,第一個動筆書寫。其他的縣令,有個戰戰兢兢地說道:“大、大人……這……。下官和孟華德沒有關係……。也沒給他送過賄賂……”
“沒有就寫沒有。”說著,嶽肅一招手,讓金蟬將尚方寶劍呈過來,再一次講明,騙他的嚴重性,按欺君之罪論處。
那位縣令馬上提筆寫了兩個字“沒有”,然後說道:“大人,下官寫完了。”
嶽肅點點頭,說道:“簽上你的名字,在桌子上放好。等其他人寫完了,本部院一起收取。”
其他人本來還想看看風向,看看嶽肅會怎麼處置這個寫沒有的傢伙,可嶽肅不動聲色,到令他們更加緊張起來。不一刻,那個南宮楚也寫完了,把筆放好,端端正正地坐直,說道:“大人,下官也寫完了。”
嶽肅只是點頭,並沒有說話。
剩下的六名縣令,倒是都把筆拿起來了,彼此瞧了瞧,實在不知該怎麼下筆。知府大人被關在後邊,誰都知道,想來早把那些私底下的勾當都招了,要是現在不說,搞不好真會落一個抄家滅門的下場。可萬一孟華德念及舊情,沒有把自己招出來,自己被巡撫大人這一嚇唬,把這些事都說了,豈不是自投羅網,一世前程就此化為烏有。
六個人中,有那膽小的,一咬牙,乾脆如實交待,把送給孟華德的賄賂是多少,如實寫明。至於說這些錢是哪裡來的,實在是不好寫,到最後,只能是避重就輕,有說自己擅自開了買賣;有說自己賣了自家田地;有的乾脆說自家有錢,是從自己腰包裡掏的銀子。總而一句話,是一沒挪用公款,二沒盤剝百姓,三沒收受賄賂。
不過倒也有一位,不知是膽小的要命,還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