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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他雖賑災有功,可卻擅殺朝廷官員,如此酷吏,怎配得上太子少保的頭銜,還望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趙大人所言極是。”這一次,站出來的是內閣大學士史繼偕,“嶽肅持五萬兩白銀出京賑災,這是不假。但他憑藉先斬後奏之權,擅殺朝廷命官,肆意抄家,橫徵暴斂,所獲之財,遠比朝廷賑災預算多得多。那些抄來的財產,他分文沒有上交國庫,其中有何圖謀,還望陛下明察。”
“陛下……”“陛下……”“陛下……”
這兩位大佬一挑起頭,東林黨的那班蝦兵蟹將立刻站了出來,紛紛參劾嶽肅。所說內容,無非是嶽肅持寵而驕,在外無法無天,這等人,不治他的罪就不錯,豈能再行封賞。若是封他為太子少保,尾巴還不得翹上天。
上面的朱木匠,是越聽臉色越難看,手指緊緊扣住龍椅,臉陰沉得有些駭人。
下面的百官,自是看的出來,不過閹黨中人,誇獎嶽肅兩句是可以的,真要讓他們贊成封嶽肅為太子太保,那是打死他們都不願意的。
司禮監秉筆太監一般是不跟著上朝的,站在皇上身邊的,都是掌印太監王體乾。王公公看出不對,心中琢磨一下,便打了一個手勢,給前邊的顧秉謙看。
顧秉謙當即會意,出班說道:“幾位大人所言差矣。嶽大人此次出京,陛下御賜尚方寶劍,三口銅鍘,皆有先斬後奏之權。當日皇上御賜之時,諸位大人也是在場的,為何不出聲反對。沒人反對,那便是贊成,嶽大人既有了先斬後奏之權,殺些貪官汙吏,便是奉旨行事,豈有擅殺之說。河南官員,貪贓不法,按照大明律例,皆是殺頭抄家之罪。嶽大人依法懲治,如何稱得上是嬌縱妄為。皇上既付嶽大人便宜行事之權,所抄沒來的貪官之家產,先行賑災濟民又有何不可?若按趙大人、史大人的意思,嶽大人只墨守成規,怕是黃河兩岸的災民早就餓死了!”
他這一番話,將東林黨人的說辭辯的是體無完膚,朱木匠的臉色也是由陰轉晴。
魏廣微也是有眼力的,見皇上面露喜色,知道顧秉謙搶了頭彩,自己豈能再落於人後,連忙出班隨聲附和。這一來,閹黨中人也跟著跳了出來,大讚嶽肅有功無過,實該加封。
魏公公一向對大夥有個教誨,一是要順著皇帝說話,二是但凡東林黨反對的,咱們就贊成,東林黨贊成的,咱們就反對。橫豎就是和你對著幹。
凡事都要講個道理,不用講理的時候,都是強弱分明的時候。眼下閹黨論實力,雖然比東林黨稍遜一頭,但卻是順著皇上的意思,這一來,便是勢均力敵。如此爭辯,靠的就是誰在“理”上。
閹黨的話在情在理,東林黨那是強詞奪理,現在實力並不比對方強,這個“理”自然就奪不走了。
雙方在朝堂之上,是唇槍舌劍,爭論不休。東林黨是讀書人,罵人不帶髒字,閹黨這幫人,能站在廟堂之上,那也是科班考上來的,比嘴皮子,誰怕誰呀。反正後面有皇帝撐腰,自己又站在理上。
一番辯論下來,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朱木匠最討厭這種爭辯,現在看東林黨人的眼神都有些發狠,不過再看閹黨的時候,多少還是還有溫和的。
輔葉向高,一直都是一言未發,這隻老狐狸向來都是有個合計,衝鋒陷陣的時候,讓手下的人上,這樣即便出師未捷,也能有個迴旋餘地。眼下看出皇上站到閹黨那頭,自己這邊再行爭辯,已是徒勞,反而會加深皇上對東林這一邊的不滿。搞不好,皇上一怒之下,自行下中旨封了,咱們豈不是裡外不是人。罷了,給你嶽肅一個太子少保又能如何,畢竟咱們最大的敵人,目前還不是嶽肅。
打定這個主意,葉向高站了出來,躬身說道:“臣啟陛下,微臣以為,嶽大人以五萬兩白銀賑災濟民,重修黃河,實乃為國分憂,厥功甚偉。至於擅殺大臣,也確是依法辦事,有功無過。臣以為,加封嶽大人為太子少保,實屬應當。”
他這話一說完,東林黨再沒有出聲的了。
朱木匠也當即說道:“內閣擬旨,加封嶽肅為太子太保。”
這一番爭辯,看似圍繞著嶽肅,實則也是閹黨和東林黨的一次正面交鋒。憑藉皇帝的支援,閹黨佔得了先機,而東林黨只能被迫妥協。
朝堂上發生的一切,馬上傳進魏公公的耳中,魏公公竟得意的放聲大笑起來,“做得好!東林覆滅不遠矣!”
金秋時節,既是收穫的時節,也是歡慶的時候。洛陽城每到這個季節,就會舉行一個盛大慶典,名曰龍門會。洛陽共有兩大慶典,末春的時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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