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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那順天府,昨日竟敢對我動用大刑。您快帶我走吧,我再也不想留在這個鬼地方了。”
他也不傻,本來打算逼嶽肅就範,沒想到人家根本不搭理他這個茬,你不願走,人家就關門。監獄這地方,他一個紈絝子弟怎願意多留一刻。
老太太忙喊來扈從,幫忙小心攙扶,儘管是小心翼翼,張中信也是疼得嗷嗷直叫。
出了監獄,把張中信扶上馬車,眾人匆匆離去。剛回到府上,就聽府裡的僕人說,皇后下懿旨派了兩名御醫過來,準備為國舅治傷,現正在偏廳用茶。
聽到這個訊息,老太太的心氣才算順一點,起碼這個女兒還惦記這個哥哥,知道及時把太醫派來。
張中信的傷都是外傷,太醫出馬,還是輕而易舉。敷上藥,又配上幾副口服、外敷的藥也就完事。
老太太料理了兒子,馬上動身,打算前往皇宮,說來也巧,還不等出門,宮內就派來太監傳旨,說皇后召老夫人進宮。這傳旨太監又是劉名果。
“我還想去找你呢,你倒先來找了我。見了面我一定要問問你,你是跟皇上怎麼說的。現在你哥哥傷的這麼重,你必須給我個交代!”太康夫人懷著沉重的心情進了紫禁城,來到坤寧宮。
一進殿門,見到女兒,老太太都忘記君臣之禮,直接沒好氣地道:“女兒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今天一定給我個交代。你哥哥本來就被打的遍體鱗傷,好傢伙,又被皇上賞了四十廷杖,這還讓不讓你哥活了!”
“母親,您消消氣,過來坐。”張嫣心平氣和地走到母親身邊,將母親扶到椅子上坐下,隨後自己坐到一旁。剝了個橘子,遞給母親。
看到女兒如此體貼,老太太對女兒的怨氣好歹消了一半,用略微和緩地語氣道:“女兒呀,娘知道你孝順。娘只有你和你哥兩個孩子,看到你們倆好,我就開心,你們兩個不好,娘就難過。現在咱們家也算是皇親國戚,樣樣都順心,外人都要高看一眼。可誰想來一趟京城,你哥哥卻讓順天府給抓了,甚至還嚴刑毒打,你哥現在渾身是傷,碰一下都疼,你這讓為娘如何看的下去……”
說著,老太太的眼淚潺潺流淌。
“母親,您光看到哥哥被打,那可知道他為何被打嗎?”張嫣柔聲問道。
“還不是那個順天府尹不把你放在眼裡,膽大包天。今天還推說什麼不知道是國舅,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女兒,你今天一定要把這事奏明皇上,讓皇上好好治他。”老太太憤慨地說道。
“娘……”張嫣苦口婆心地道:“您怎麼總往這地方想,如果哥哥不在酒樓搶男霸女,人家順天府憑什麼抓他,憑什麼打他。如果他果是清白的,都不用你來說,我這個當皇后的一定為他出頭,親自去質問順天府。可事實是什麼,是哥哥調戲人家的女眷,讓我怎麼好意思出面質問人家,我身為皇后,兄長做出這等醜事,我還有何臉面母儀天下。”
說到最後,張嫣的言辭鏗鏘有力,塞得老太太是啞口無言。
原來,在劉名果剛剛回宮之後,張嫣就把他喊到坤寧宮來仔細尋問,瞭解了大概情況,也自知理屈。料想母親肯定會來找自己為哥哥說話,所以先一步又派劉名果出宮傳召。
“但……但怎麼說那也是你哥哥呀,當今國舅,豈能由一個小小的順天府擅自責打,就算有罪,也要奏明皇上,由皇上發落才是。”太康夫人又想到這一條理由。這話倒也符合情理,順天府確實沒有權利擅自打國舅。
“母親,你說的倒是不假,順天府確實無權動手打國舅,可人家已經說了,不知道那是國舅,而且還有張福、張壽他們以及我哥的親筆畫押,自認是冒充皇親國戚。這樣一來,打完不也是白打,不知者無罪麼。”張嫣開解道。
“那也是被順天府逼得,你去跟皇上說,請刑部重新審理此案,換你哥一個清白。張福他們都能夠作證,是順天府屈打成招,逼他們這麼說的。”老太太還很倔強。
張嫣搖搖頭,說道:“娘,您難道還覺得咱家丟人丟的不夠嗎?是不是真的想把我哥調戲人家女眷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世人皆知?說句實在話,嶽肅在北京城是出了名的執法如山,這事一鬧大了,能不能搬得倒他是兩句話說,我們張家從此便臭名遠播了。還有大明朝祖制,外戚不得干政,如再被言官參上一本,以後女兒也無臉再做這皇后,只能到皇上那裡自請處分,削髮為尼了。”
一聽這話,老太太才算回過味來,這事一傳出去,那得多丟人,從此張家真的是正了八經頂風臭三十里。尤其是加上女兒最後那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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