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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坐在一旁的官應震說話了。
聽了這話,嶽肅心中暗笑,“這朝中有識之士,不知是哪幾位?適才有人想讓我將奉聖夫人的醜事一起抖出來,到時自有直言之士幫襯;這一回,兩位同鄉請我把人放了,到時會有有識之士給我歌功頌德。看來這潭水還是蠻渾的。”
汪文言,官應震、吳亮嗣,一方請嶽肅嚴辦,一方請嶽肅不辦,到底這兩方人各懷什麼心思,嶽肅此時還猜不出來。他的臉上仍是微笑,說道:“二位大人所言皆在理上,朝廷法度與我個人得失相比,孰輕孰重。這事且容我斟酌一下……”說著,將茶杯舉了起來。
“如此我二人就先行告辭了,還望嶽大人權衡再三。”見嶽肅端茶送客,官應震與吳亮嗣都起身告辭,嶽肅親自將二人送到中門,這才回去。一路上,都在琢磨二人的意圖。
剛回到中進,鐵虯跑了過來,“大人,有人求見?”
“又是何人?”嶽肅納悶地問道。
“是上次傳旨的公公,他是在後宅敲的門,神神秘秘的,我剛一開門,他就往裡面鑽,像是怕被人瞧見。”鐵虯如實說道。
“人在何處?”
“我招呼厲浩然請他到偏廳用茶了,大人您見還是不見。”
“見,我現在就過去。”嶽肅徑直趕到偏廳,果見上次的傳旨太監劉名果坐在裡面,他一身便裝,好像還特地找了假鬍子裝扮一下,如不認識,還真沒有人會認出。
嶽肅拱手說道:“不知劉公公到訪,嶽肅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劉名果站了起來,躬身禮貌地道:“嶽大人客氣了,小人過來是有幾句話想要對大人講,不知大人有沒有功夫。”
“公公說的哪裡話,您是貴人,嶽某平時想請還請不到呢,您大駕光臨,肅怎會沒有時間。快快請坐。”嶽肅說完,等劉名果坐下,親自到主位相陪。
“剛剛聽下面說,大人正在會客,想來今日定是貴客盈門吧。”劉名果笑呵呵地說道。
“也不是什麼貴客,不過以往的朋友而已。”嶽肅也是面帶笑容。
“大人初到京師,若說和官應震、吳亮嗣是同鄉,倒也說的過去。但不知和汪文言又有什麼交情。”劉名果望著嶽肅,臉上也是微笑。
“怎麼?公公連汪文言、吳亮嗣他們登門的事也知道?”嶽肅納悶疑惑地道。
“現在順天府門庭若市,各衙門口的人都在打聽,這三位到訪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料想不出一個時辰,全北京城的大小官吏都會知道。”
“既然如此,那公公何不開啟天窗說亮話,您到此所謂何事?不會也和那三位一樣吧。”嶽肅笑問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汪文言一定是勸大人小事化大,將客奉聖也牽扯進去。官應震和吳亮嗣嘛,估計是讓大人小事化無,把法覺無罪開釋,全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在劉名果的嘴裡,潭拓寺的案子,根本就是芝麻綠豆大點的事,而且他還一語中的,猜出他們的來意。
嶽肅不禁一愣,說道:“公公如何知曉?”
“這有什麼猜不出來的,汪文言一向是充作東林黨的說客,東林黨現在正看不慣魏公公和客奉聖,總想找機會將他們扳倒。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只要把這事放大,牽扯到客奉聖的頭上,或許能借此抹掉客奉聖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一舉剷除。至於官應震和吳亮嗣,他們的目的更簡單了,這二位是楚黨的領袖,你是荊楚人士,座師又是齊黨的鄒佳仁,早被看成楚黨中人,你彈劾法覺,也就代表楚黨彈劾法覺。現在齊楚浙三黨不知受了誰的挑唆,已經變得貌合神離,實力大損,自保尚且不暇,哪有功夫去攻擊別人。法覺的背後是客奉聖,也是魏公公,小小楚黨哪能得罪的起這麼多實權人物,當然要勸你小事化無,不要給整個楚黨惹麻煩。”劉名果談笑風生,彷彿朝中之事沒有他不知道的。
嶽肅更感疑惑,說道:“原來如此,多謝劉公公提醒。但不知公公為何要跟肅這番話呢?”
“大人執法如山,剛正不阿,令小人十分佩服。且大人聖眷正隆,日後前途更是不可限量,所以小人才趕來巴結。只希望大人將來飛黃騰達之時,不要將小人忘掉。”
真小人啊,這番話在劉名果嘴裡說出,絲毫不見臉紅,彷彿在生意人眼中,這就是一筆純粹的交易,我現在巴結你,日後你發達了,不要忘記提拔我。
嶽肅是不齒這種人的,換做往常,定會逐客。但是今天,他沒有,因為有了前面的兩撥人到訪,他已經意識到,京城的水實在太深,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