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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漸漸傳出什麼赤水劍、玄珠爐的流言來。〃
安墨白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口。等了良久,蘇合才續道:〃後來也不過是那些事,一群人假借了作客的名義到谷裡,突然發難,抓住了我那不懂武功的小嬸嬸,逼我叔叔交出赤水劍、玄珠爐來。這兩樣又算得了什麼寶物,他說了出來,那些人自然不信。他受人挾制,反抗不得,除了我,谷裡的人盡數死了。〃
他說得雖簡略,安墨白腦中想象當時情形,也不自禁地心寒,又問道:〃後來是薛伯伯的父親救了師父麼?〃
蘇合冷冰冰地笑了一聲,道:〃薛持便是那時的帶頭之人。赤水劍玄珠爐是什麼物件,他早就一清二楚,也不稀罕。我叔叔死了,谷裡的珍本秘籍也落在他手裡……嘿,只是我赤水玄珠谷自有一套解文之法,又哪裡是他能看得懂的……但他真正想要的東西卻沒拿到,怎能甘心,便想到了我,將我帶到無生門去,想套出話來。他以為我那時在外玩耍,我卻什麼都瞧見了。那些混賬害怕我叔叔功夫厲害,使卑劣手段害死了他,我不教他們也嚐嚐空有一身功夫使不出來的滋味,也太對不住他們的黑肚腸。〃
安墨白喃喃道:〃百濯丹。〃想到蘇合自幼遭此大變,在仇人家中長大,自己又三番五次惹他生氣,心中又是疼惜又是慚愧,低聲軟語道:〃師父,以後我再不離你半步,什麼事都聽你的話。〃卻又止不住心酸,蘇合若是看過那信,必定再也不要自己相陪了。
蘇合一手摟住了他,微笑道:〃乖徒弟。不錯,是百濯丹。既是叫做百濯丹,自然有百種變化,藥量加減之下,症狀各異,只有一樣相同,那便是服了之後,半點武功也使不出來。我給薛持用的藥最費心思,教他日夜不寐,片刻也合不上眼,這麼一日一日地耗下去,過了三年半,他終於受不住自盡了。〃
安墨白初時覺得好笑,細想蘇合報仇的法子,確是萬分折磨人。
蘇合續道:〃薛持死後,我便離了無生門,挨個找到當年逼死叔叔之人,給他們下了藥,之後便回了赤水玄珠谷。〃一面捏捏安墨白的臉頰,微笑道:〃回去不久便撿到了你,若是路上耽擱幾日,你可就不知漂到哪裡去了。昨夜最後一人也已死了,大事已了,這次回去,今後再不必出來了。〃
安墨白點了點頭,他聽蘇合講完這段往事,只覺得身心俱疲,靠在他身上閉目歇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蘇合瞧了他半晌,替他將滑到臉上的頭髮撩到耳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溫柔地嘆了口氣。
再醒來時已是中午,兩人在堂中吃飯時聽鄰桌說起鎮子東邊的金員外昨夜死了。眾人都道金員外病了這許多年,目不能視口不能言,手足也動彈不得,這般苦楚,去了反倒解脫。蘇合聽在耳中,只是冷冷一笑,也不說什麼。安墨白低頭吃麵,看不清神色。
路上時候,一夜在客棧中,安墨白不知做了什麼噩夢,忽然哭叫起來,啜泣道:〃假的,假的,我沒爹沒孃。。。。。。〃
蘇合被他吵醒了,將猶在夢中的安墨白摟在懷裡輕柔撫慰,安墨白嗚咽幾聲,漸漸安靜下來,緊緊攥著他的袖子睡過去。蘇合卻再也睡不著,細細想來,自從安墨白在丹鳳閣裡看過一封信箋,便處處不對勁。他皺起眉來思量,實在想不出那信上有什麼花樣,安墨白又為什麼突然自傷身世。難道這乖徒弟揹著他做下什麼事來,被鬱遼抓住把柄?可鬱遼已死,那信又撕掉了,他為什麼還這般放心不下。再者此事也決不可能。
不久已臨近赤水玄珠谷,兩人在前面市鎮上買了些米麵果蔬,回了谷裡。安墨白一踏進谷來,也不知為何,心頭便覺一鬆。書房桌上擺著任流水留下的一封信箋,看日期已是六月。說道自己已離了揚州,在外遇到些事情,正在一名書生家中做管家,至於為何給人當了管家、如何做法,卻說得含含糊糊,語焉不詳。蘇合知道他必定吃了虧,忍不住微笑。
安墨白端了一盆水進來,將一塊布巾丟了水裡,轉身拿過掃帚,笑道:〃師父且到臥房坐一會兒,我沏了茶。〃自離了丹鳳閣以來,蘇合還是初次見他這般輕快的笑臉,微微一笑,卻不出去,拿起一旁的撣子拂拭書架上的灰塵。
第 24 章
晚飯時候安墨白用心做了幾個菜,蘇合數月沒吃到他做的東西,此時微笑著連贊好吃。安墨白得他誇獎,大是歡喜,忙忙備好糯米粉等物,預備明日早起做蘇合愛吃的點心。
這時已是夏末,仍有些餘暑,吃過了晚飯,兩人便到水邊乘涼。安墨白從樹上摘了幾隻桃子,就著溪水洗去細毛,挑了一隻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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