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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五人親眼見到了,蘇合、安墨白、任流水自是不會洩露此事,白玉樓多半也不會。蘇合留心打探過,薛青葉也不曾吐露真相。因此三年來江湖上傳言雖多,卻都與事實相去頗遠。瞧這莊上匾額的陣勢,擺明了要為七星鑄劍莊復仇,只不知此人是否知曉內情。
安墨白提起門環扣了幾下,這門環長久不用,已同銅鈕鏽在一處,起落之間聲音十分刺耳。他忽然想到:“師父難道是知道了這裡的事,這才南下。他說十日變回,可耽擱了那麼久,難道……難道……”心裡一緊,手下不知不覺一用力,大門應手便吱吱呀呀地開了。安墨白向裡一望,竟見滿眼白幡翻動,遠遠近近地豎著,被風吹得從簷頭屋角露出來又隱沒,也不知有幾千幾百根。偌大一個莊子,除了黑瓦白牆,便是白幡,竟無半分別的顏色。一陣陰風吹來,兩人齊齊打了個寒戰。
兩人邁過門檻,任流水覺得手臂似是碰到了一根透明的絲線,他心下正自警惕,忽聽頭頂一隻鏽跡斑駁的銅鈴叮噹作響,聲音卻還清脆。接著便聽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道:“是什麼人到這死地來?”這話以內力傳送出來,清晰渾厚,卻聽不出說話之人的所在,像是壯年人的聲音。
安墨白定了定神,道:“在下莫玄,閣下久居於此,可知道……”
那人不等他說完,打斷道:“莫玄?你就是安墨白?是蘇合的徒弟安墨白?”聲音裡不知為何微微帶了些顫抖。
安墨白怔了一怔,道:“不錯,在下安墨白。”心下不由暗驚,他的真名極少有人知道,知道自己是赤水玄珠谷門下的更是寥寥無幾,這人竟然一清二楚,又是為七星鑄劍莊出頭,那可不得不防。他心裡想著,回頭向半開的大門看了一眼。
那人聽他認了,哈哈大笑,笑聲裡卻盡是狠毒暴戾之意,只聽他越笑越是大聲,笑到後來,聲音裡卻帶了悲聲,漸漸地竟轉成嚎啕大哭,哭聲中的傷心之意,教人只想與他同盡一悲。這人又哭又笑,也不知在弄什麼玄虛。安墨白與任流水對視一眼,兩人心下均是又是警惕,又是疑惑。
任流水壓低了聲音道:“墨白,你……你怎生惹上了這種瘋子?”
安墨白道:“這人我可也不識得。”
任流水嘀咕道:“難道他得了重病,聽見是你,歡喜得瘋了?可也不像。”
此時那人止了哭笑之聲,陰狠狠道:“安墨白,安墨白,竟然是你。我費了整整三年心力,在這莊子里布下無數機關,正要引你前來,你卻自己送上門來,真是天意。他被你一劍穿心而死,我要你身受百倍苦楚!”
安墨白猛地醒悟:“這人不是為了七星鑄劍莊,他是要為含光報仇!含光是死在我手裡的!”他腦中所想不過一轉而過,心知以這人怨毒之深、籌備之久,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叫道:“任大哥,快走!”一扯任流水手臂,向大門疾衝。但聽得軋的一聲輕響,兩扇大門隨即快捷無倫地死死合上。
兩人收不住腳,奔到門前,手掌在門上一撐,便是這麼一觸,門柱內激射出一蓬細針,既密且多,針尖上幽光閃爍,顯是喂有劇毒。任流水心思轉得極快,身子一擰,反手除下鬆鬆垮垮罩在身上的外衫,用力一揮一兜,將毒針盡數包住,丟在一旁,一面後退一步。他右足所踏之處忽然一軟,十餘顆鐵彈珠自他背後的一根木杆中射出。安墨白雙劍出手,劃了一個圈子,將鐵彈珠盡數擊飛。
又聽那人獰笑道:“想走也容易。那使刀的年輕人,你殺了安墨白,我便放你出去。”
任流水笑道:“這一來豈不傷了我同墨白的和氣?那不好,殺了你也一樣出得去。”
安墨白叫道:“我師父在哪裡?”
那人冷冰冰地笑道:“蘇合早已死在我的機關之下,爛也爛了一半,就埋在你住過的偏院裡,要不要過來瞧瞧?你師父可等你很久了。”
安墨白心知他所說的不過是虛言,仍是不禁大怒,大聲道:“你要找我替含光報仇,只管來便是,為何要害別人?”
那人陰惻惻地道:“蘇合教出你這種弟子,那就該死。你自然是要死得慘不堪言,若是有不願你死的,也只好教他們陪你一起死,那是活該倒黴。”大笑數聲,就此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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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流水怒道:“我找石頭砸開這門,看看出不出得去!”回身見一旁擺設著幾塊太湖石,正要搬動,卻隱約瞧見幾根絲線連在石頭上,若是搬動,不知會觸動什麼厲害機關。
安墨白嘆了口氣,道:“任大哥,他處心積慮佈置了幾年,這門自然不是石頭砸得開的。我們到別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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