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整個房間豆腐乾一樣大,捉襟見肘,條件和我前兩個住處是無法相比的,但總算還乾淨。又是獨立的單元,廚房衛生間倒一應俱全。
我看到自己的行李箱和其他雜物都堆在牆角,亂糟糟一片。
“為什麼?”我雙手緊握在一起,渾身哆嗦得象一片風中的葉子。
邱偉站著不出聲,雙手插在上衣口袋裡,神情顯得十分為難。
“為什麼?”我再問一次,人已經搖搖欲墜。
他看著我,終於開口:“時間太緊找不到好房子,你先在這兒湊合幾天。”
這不關我的事,我只想知道:“他為什麼要趕我走?”
“他不想連累你,不想讓你捲進來。”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他插在口袋裡的右手伸出來,取出一張報紙放在床上。
我勉強拿起來,報紙在我手中被抖的嘩嘩作響。上面的日期是十天前,掀開裡頁,我看到孫嘉遇的照片。
那是一份通緝令,罪名是綁架及殺人未遂。
腳下的地板好似裂開一條大縫,我的世界在一片黑暗中完全坍塌。
眼前的黑霧散去,我醒過來,發覺自己靠在邱偉的臂彎裡,頭暈噁心得難以支撐。
邱偉要扶我起來,我卻推開他,自己走到床邊躺下。
這一躺下我十幾天沒有起床。
我只記得自己不停地嘔吐,人也燒得有點糊塗。醫生來了又去,邱偉一直沒有離開。昏迷中我能感覺到他餵我吃藥,扶著我喝粥。
可我完全吃不下,勉強嚥進去又全部吐出來。有幾次甚至吐在他身上。略為清醒的時候我一直想:是不是要死了?這樣倒也乾脆。
但我最後還是退了燒,漸漸好起來。
邱偉被我幾乎嚇死,他說:“趙玫,你命真大啊,燒這麼多天居然沒有轉成肺炎,我都以為你要過去了。”
我衝他笑笑。真過去倒好了,再不用關心任何人任何事。一旦清醒,那張觸目的通緝令仍在眼前揮之不去。
他那麼理智清醒的一個人,怎麼會鋌而走險,做出這樣的蠢事?我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
我問邱偉:“是不是有人陷害他?”
邱偉怔了一下,臉上有輕微的歉意。他看著我,笑容極其苦澀:“我也希望是這樣,可不是,這件事確實是他做的,真的,是他做的 。”
有數秒的時間,我不理解他在說什麼,只是茫然注視他翕動的嘴唇。但是我突然反應過來,身體裡支撐著元氣的最後一點希望,嘩啦啦倒塌粉碎。
“他現在在哪兒?”
邱偉移開目光,我聽到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警察也在到處找他,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話裡很有自相矛盾的地方。不然我只把回程的訊息發給孫嘉遇,他怎麼會知道我乘坐的航班?但他不想說,我也不想戳穿他。木已成舟,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一切都失去意義。
我扭頭看向窗外的天空。
窗外天色湛藍,大團大團的白雲正從天邊飛卷而過。室外有顆不知名的大樹,累累枝杈幾乎伸進窗內,綠葉間掩映著大篷大篷雪白的花。
我想起回北京前的那段日子,雖然內心煎熬,可是一切都是那麼正常,正一點點往好的方向轉移。我離開的半個多月裡,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整個世界竟似脫離軌道,變得如此荒誕不經?
“邱哥,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我厭倦地閉上眼睛。
他吃了一驚:“你病成這樣……”
“我沒事了。”我坐起來慢慢穿衣服,“我有私事要處理,你留在這兒不方便。”
十多天沒有洗臉洗澡,蓬頭垢面,頭髮油膩膩地糾結在一起,身上的餿臭味自己都聞得到,虧他能捏著鼻子忍著。既然仍要活下去,這個皮囊我還得接著小心服侍它。
邱偉皺著眉,他當然明白我在說什麼。
“真的,我沒事兒了。”我強調一句。
他不放心地追問:“你有沒有關係比較好的女同學,過來照顧你兩天?”
我搖搖頭。這會兒我誰也不想見,就想一個人待著。但他的話,卻讓我記起一個人。
我記起臨行前接到的電話,詫異自己還能夠笑出來:“邱哥你知道嗎?我來那天,彭維維還給我打電話呢,她真牛啊,是不是終於夙願得償報了仇啊?她……”
邱偉卻倒退兩步,臉上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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