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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他手上的戒指卻不見了,她不敢問他,去了林家,林伯母除了嘆口氣外,什麼也沒說。
再後來,她從公司裡僅存的幾個創業時就來了的老員工的口中,瞭解到,林援朝的太太走了,移情別戀了,孩子也沒了。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只有她知道,他忘不了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離開的那年的平安夜,她在喧鬧的酒吧裡發現了他。
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喝酒,似乎所有的熱鬧都與他無關。
等她走近,才發現他早已醉了,外表上看上去安安靜靜的,但眼神卻渙散,手上無意識地將酒往嘴裡倒。
她抓住他握杯的手,他醉眼朦朧地凝視著她,扯開一個笑,把酒杯放下,兩隻手去揪她的臉,嘻嘻笑著說:“糰子,你來啦!”
在她怔愣的當口,他卻一把把她揉進懷裡,死死地按住她的頭,嘴裡喃喃地說著:“你看,你說了平安夜要出來瘋的,你看這些人多瘋!”
那語氣裡的痴迷讓她心裡一疼。
她一支手紂撐住他的身體,想掙脫出來,他一震,卻更收緊了手臂,輕聲說:“你不是說要把我從虛偽的大神變成快樂的凡人嗎?為什麼我變成凡人了,你卻不見了?”
“你再不回來,耗子和峰子又要說我越來越沒人氣兒了。”
她剛要說什麼,這時旁邊卻坐上了兩個人,是李曉月和她的老公安峰,李曉月皺著眉對安峰說:“他喝多了,峰子,把他送回去!”
她從他的懷裡掙出來,他卻拉住她的手,悽迷地望著她,那眼神裡有委屈,有眷念,有不捨。
即使這樣,他仍然是安靜的,安靜地望著她,安靜地任安峰和李曉月將他拖走。
她瞟到沙發上落下了一個錢包,應該是林援朝的,她鬼使神差地開啟了錢包,裡面夾著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上是一個女孩的側面照,坐在一株法國梧桐下看書,那應該是秋天,滿地的金黃,女孩的臉卻看不清,因為她低著頭看書,短髮垂下,遮住了半邊臉。
畫面很安靜,也很唯美,連鄭亞琴都覺得這樣的照片應該有什麼詩來配才好。
翻過背面,果然有一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好似一朵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一看就是林援朝的字。
儘管嫉妒,鄭亞琴卻不得不承認,這句徐志摩的詩很好地詮釋了這幅照片的意境。
轉頭,她又帶點幸災樂禍地想:當初摘這句詩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其實這首詩的名字叫“沙揚拉拉”,也就是再見的意思呢?這是不是註定他們要分開呢?
那時她就想,這麼好的一個人,那個女人怎麼會捨得放棄?如果這人能如此待她,怎麼樣她都願意。
那以後,在外人看來,她與林援朝經常出雙入對,商務上的酒會基本都是她作他的女伴。林伯母也有意無意地拉攏他們二人。
私底下,她約他吃飯,有時去酒吧,他也從不拒絕。只是,她再也沒見他醉過。
她知道,他其實也喜歡跟她聊天。就算那個女人還在的時候,他其實也喜歡跟她在一起的。
至少,他欣賞她,她也確實能在事業上幫他。
但是,跟初見他時相比,她總覺得少了什麼。他仍然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生意上睿智卻不浮躁。
缺乏的是什麼呢?
她想起第一次見面時他的決斷,風度翩翩中卻帶著一種犀利,言辭中句句直擊重心,一語中的,也讓她心動不已。
是少了這種犀利嗎?好象不完全是。
她又想起,他們剛開始合作時,雖然他面上仍是溫潤如玉,但他的骨子裡卻透著一種四射的活力,能感染帶動所有人的一種近似於瘋狂的熱情。
每當有階段性成果,他表面雲淡風輕,但那笑容裡透露出來的喜悅和真誠,卻讓人如沐春風。
是少了這種熱情和活力嗎?好象也不完全是。
正文 第十章 再探
她想到平安夜他喝醉了說的話,是的,他缺的就是如安峰他們所說的“人氣兒”----“做為人的熱呼氣兒”。
明明就在眼前,他卻永遠如一個高高在上的神,距離那麼遠,任誰都無法親近,也不敢親近。
所以,雖然他們經常在一起,他卻從來沒有對她有過任何的表示,她也從來不敢有任何表示。
但她知道他心裡明白她的想法,只是避而不談。
不管怎麼樣,她會等,等他忘記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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