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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他也承認侍讀公子真的長得很俊秀,臉上浮現怒意時,臉頰酡紅的模樣也挺嬌的,可男人再怎麼美,在怎麼嬌,還是比不上貨真價實的俏姑娘呀。
要主子沒起什麼不良念頭,他帶緣可不等著被扒皮哩。
“不知殿下對這段經文的解釋有何想法?”在東宮裡教讀太子經書的蘇學士很誠懇地詢問。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正埋首陪著讀書,用朱墨批點句讀的黃梨江猛然抬起頭來瞪著太子。
“殿下?”在說夢話?可他眼神清明,不像是不小心睡著了呀。
真夜雙肘支著下巴,欣賞著少年臉上靈動的表情,突然他眼眸稍眯,伸手向少年臉頰摸去,笑的像個頑童似的。
黃梨江嚇了一跳,沒料到真夜會突然摸他的臉,遲了半響才察覺自己好似被調戲了,待要發作,就見真夜笑吟吟攤開了手掌道:“瞧,臉上沾了朱墨呢。”
一條紅痕印上了真夜的手掌心。
黃梨江微訝,下意識伸手撫往自己的臉頰。
“來,我替擦乾淨。”真夜掏出袖裡的汗巾,笑著替他擦去臉上的殘餘朱墨。
真夜專注的擦了好半晌,黃梨江忍不住蹙起眉。“可以了,勞殿下停手。”
真夜收回手,卻仍笑容可掬地瞅著黃梨江因朱墨暈染而泛起微紅的頰色,忍不住讚美道:“多美的容色,像點染了胭脂般,要是異 而釵,定也不輸給真正的女兒家吧。”
這放肆的言語較黃梨江與一旁的蘇學士同時愕然。
“呃,殿下,回到方才的經文上……”蘇學士好意想替黃梨江解圍,畢竟被當成姑娘家來看待,對一名貨真價實的男子而言,實在不是件光榮的事,他也知道,這位黃翰林家的公子是極有自尊的。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梨江,若是女子,定是傾城傾國的絕代佳人。”真夜誠懇地說。
只見黃梨江猛地站起身來,瞪著不學無術的太子道:“殿下放肆了,拿男女之別來開玩笑,已是相當不合宜,更何況蘇學士在此,殿下不專注讀書就算了,怎能在保傅面前屢次出言戲弄梨江呢?”
平常太子的保傅們即使太子再如何偷懶,也都不敢疾言厲色地責備他,導致現在只能躲在屋子裡偷偷抱怨太子不學無術,哀嘆自己懷才不遇,淪落至此。
本來他當一個小小侍讀,實在沒有資格對太子說出這麼重的話。
當著保傅的面教訓學生,更是越俎代庖,然而觀察真夜這個月來的所作所為,著實叫他惱火不已,一惱,就忍不住想起他的斑斑劣跡……
早上晏起還只是小事。
起先,他陪他在書房讀書;東宮的保傅們是君王親自選定,都是朝中博雅之士,精通各種才能,倘若能好好學習,必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儲君。
然而太子讀起書來,不是猛打瞌睡,就是一臉意興闌珊,神遊太虛,保傅們所交代的課業,由於他老早表明不會替人捉刀,真夜在逼不得已下寫出的幾篇文章,卻又都粗糙可笑,讓保傅們頻頻搖頭。
好吧,既然文課不行,那武藝方面總該要有點表現吧。
東宮裡有指點兵發,軍陣的保傅,也有傳授各種武課的專才,想要學刀使劍,擊矢射箭,都不是問題。
問題出在弟子身上。
太子壓根兒沒有好好學習的心,態度十分疏怠,一會兒喊累,一會兒喊餓,一會兒喊困一會兒又喊手疼,邊吃喝,邊休息,讓武師們哥哥搖頭嘆氣,可又礙於他是太子的緣故,竟沒有人敢當面指正。
結果就是把這主子寵成了無法無天。
難道他入東宮當侍讀,就為了陪這不才太子一起沉淪到黑天暗地的境地麼?
“啊,侍讀,別這麼說——”蘇學士有點擔心地看著一臉惱火的少年:一名小小侍讀卻如此頂撞太子,要是太子真動了怒,腦袋哪裡保得住!
“是啊,好在我是個心慈仁善的太子,不然小梨子這些話,可是以下犯上的喔。”真夜溫和地看著黃梨江,別有意味地提醒。
“就算是以下犯上,梨江也還是得講。”黃梨江思忖著自己的職責道:“殿下身為一國儲君,卻如此怠惰貪懶,倘若有朝一日真登上帝位,對我朝百姓而言,絕不是福,殿下心中沒有國家,也沒有百姓,只有殿下自己一個人,即使有幸不成為暴君,也會是一個昏君,殿下若真即位為君,百年之後,廟號絕對不脫三個字——”
“雖然我很願意聽一聽是哪三個字,不過,”真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