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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敢。”黃梨江咬牙,冷笑道:“殿下是是天上的金日,卑職不過是地上的泥塵,泥塵本就由人踩踏,哪有什麼自尊可言。”
真夜明知他的侍讀確確實實被他惹怒了,卻只是裝作不解的問?
“還是你覺得跟著我出來有點累?不然以後我出宮時,你別跟著來,留在宮裡頭好好休息,如何?”
想擺脫他?黃梨江冷臉回道:
“殿下如此看重卑職,卑職怎可怠忽職守?往後,殿下到哪裡,卑職就跟到哪裡。這輩子,只要卑職還是殿下的侍讀一天,就不會離開殿下半步。”為了爭一口氣,槓上了。
真夜笑著伸手揉亂少年頭髮。“就等你這句話。你跟我,一輩子不分離。”
至於是孽緣還是善緣?唔……就看上天的安排吧。
數日後。
夜半睡起,真夜披著外裳,在寢殿裡猶如困獸般來回踱步好半晌,才推開寢殿門闈。不料才開啟門,就見到他的侍讀側身蜷縮在門扉後,打著盹。
熟知太子脾性的守門護衛朱鈺見真夜披上外裳,上前便要行禮。
“殿下——”
“噓。”真夜以手勢作噤聲狀,視線凝在那靠著牆打盹、擁衣側睡的少年身上。
朱鈺同龍英一般,跟隨真夜多年,明白主子眼中的疑問,低聲解釋:“屬下勸過了,但公子不肯聽。”
新侍讀固執的程度,幾乎與他們這東宮的主子有得比。說是怕太子又出宮玩樂,非要親自守在殿前不可。
勸不走,又不能趕,只好由著他睡在寢殿前,卻沒想到主子半夜醒來,夜遊的毛病又犯了。
真夜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當朱鈺低聲請示要如何處理時,真夜只是解下身上外裳,輕輕披覆在睡得好熟的少年身上,眼色帶著一抹溫柔。
小梨子果然說到做到,連睡覺都不離開。他該因此而覺得安心麼?
抬起頭時,真夜好奇地問了一句:“是第幾夜了?”
朱鈺領會,便答:“第三夜。”侍讀公子一入夜就守在寢殿前,直到早晨天方亮才暫時回廂房整理門面,還拜託大夥兒別將事情說出去。
時序已是初冬,雖然還未降雪,但天候已經轉冷。
若是對旁人,他可以假裝不知道這回事,但偏偏他又不想小梨子受寒著涼,睡在寢殿外,他那看起來不是挺硬朗的身子骨早晚會受不住的。
可難道就要因此讓步,允許這少年莽撞地侵佔他的領地?
更不用說,有些事情一旦逾越了界線,便再也回覆不了原貌,他真要這麼做麼?
“哈啾。”
黃梨江發出一聲小小的噴嚏聲,揉著鼻子,卻沒有醒過來,全然不知一旁的真夜心裡想著:我竟被一個噴嚏打敗了。
真夜赤足走到黃梨江身邊,端詳他半晌,才輕悄地連人帶衣抱入懷裡。
少年沒被驚醒,倒像是隻困睡的小貓,鑽進他溫暖的懷裡,而且他身子骨好輕哪。睡得這麼熟,應是連著幾夜沒睡好吧?難怪這幾日都沒什麼精神對他張牙舞爪。
走過面露訝色的朱鈺身邊,真夜輕聲交代:“轉過頭去,朱鈺,今晚,你什麼都沒瞧見。”
朱鈺應諾,他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自然也不會把這一夜侍讀公子名節恐怕不保的事給說出去。
主子睡眠中素來不喜有人近身,此刻卻容許侍讀入他寢殿,想想,也只有一個原因——新侍讀皓齒明眸,主子又正值血氣之齡,會動生綺念也是自然。
“把門關上,朱鈺。還有,我沒有斷袖之癖。”真夜微笑說道。
更不用睡,小梨子還太年輕,此時下手未免過於無良了,他還沒有渴盼到那種地步,去摧殘這麼個如花似玉的……
“當然,屬下遵命。”朱鈺冷靜應諾,隨即關上殿門。
除他以外,主子是否短袖,不會再有第二人知曉其中奧秘。
幸好今晚輪值守夜的人是他,若是龍英那藏不住話的傢伙,要他保守這秘密,恐怕會要了他的命。
一夜好眠。
醒來時,第一個念頭居然是一夜好眠?!
前幾夜因為靠在門外勉強打盹,醒來後只換得一身痠痛,因此沒料到他竟會睡得這麼熟,是因為終於習慣坐著睡的緣故麼?
可背後感覺綿軟軟的,不像是硬邦邦的牆板啊!反倒像是舒服的床鋪,耳畔還有溫暖的風息……
黃梨江緩緩睜開惺忪的眼睛,一張男子的睡顏映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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