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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躥到病床下,迅速拔掉身上所有的針管,用力拉開櫃子的門,開始收拾衣服、書和各種玩具,大有馬上收拾行李離開醫院的架勢。
在嚴悔眼裡,帶著病容的康柔翰一直是柔柔的,偶爾任性一回,卻從未如此強悍過,他頓時失了主張。
那也只是一瞬間!
下一刻——
康柔翰的行李被嚴悔的手臂重重舉起,然後丟得滿地都是。病房內迅速之間被狼藉吞噬,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響讓她徹底得嚇傻了。
“壞蛋哥……”
“別叫我!”他大喝,“你想死是吧?你想死你就去死!你跟我姐一樣,你們倆一樣,都在找死!找死——”
他用盡全力發出的嘶吼,在瞬間抽光了他體內所有的偽裝。
“她明明知道這種病不能生孩子,她還是固執地要把那個孩子生下來。她明明知道那個男人不能愛,可她還是要去愛他。她就是在找死!不管我做什麼都幫不了她,就連她死……你知道嗎?她死的時候,我就陪在她身邊,可我幫不了她,我根本……根本什麼也做不了。我眼睜睜看著她死,而她最後一個願望竟然是:別告訴那個男人有關她的一切。”
他猛地回頭盯著康柔翰,她的臉和姐姐臨死前扭曲的面孔交疊在一起,他分不清究竟是幻覺還是現實。
“你要死,你就去死吧!”
他踱門而去,凌亂的病房只剩下不知所措的康柔翰。
第三章 不能愛的悲哀
“我也不想找死啊!可是我沒辦法,不錯!我爸爸是很有錢,他可以讓我常年住在醫院,讓最好的醫生治療我,讓我用最好的藥。可是我不要這一切,我只是想有個人跟我說說話,陪陪我,我只是想證明我不是一個人在孤獨地掙扎在生死邊緣,我也想有人關心,有人愛。可是……沒有!沒有人理會我。
“爸和媽離婚的時候,我被判給了爸爸。弟弟年紀小,他跟了媽媽。從此以後我再沒見過我媽,就算我被查出得了這種病,她也藉口要留在澳大利亞照顧弟弟,不來看我。我恨她!我有時候真的好恨好恨她。我嫉妒弟弟,為什麼他就好端端沒事,還能每天見到媽媽,我卻要一個人躲在醫院裡這麼多年?
“我沒有什麼過多的要求,我只是想去學校,像所有二十歲的女生一樣,能夠上學,能夠和男朋友約會,能夠跟一幫朋友去唱卡拉OK。可老天爺給了我什麼?親人不來看我,我又沒有朋友。因為這個病,我連寵物都不能養。現在……現在連壞蛋哥哥也不要我了……”
康柔翰抱著頭窩在病房的角落裡嗚嗚地哭,也許真的孤獨了太久,當病房裡好不容易闖進一個陌生人,她也不管對方是歹徒還是色狼,都拼命地想要留住他。
即使是壞蛋哥哥,對於她來說也是一個可以說話,可以約會,可以一起去參觀學校的物件啊!
她上輩子是不是借了老天爺的錢忘了還,為什麼連一個壞蛋哥哥都不能留給她?
抱著頭,康柔翰要痛哭一場。
在哭得眼瞎之前,老天爺先讓她看到一雙腳。
黑色皮鞋,壞蛋哥哥常穿的那一雙。
拉著被淚水浸泡得發酸的臉,康柔翰望向面前穿著黑鞋的男人——她的壞蛋哥哥拎著一袋子不知名的東西站在她的面前。
“你……你不是走了嘛!怎麼……怎麼又回來啦?”
“看你死了沒有啊!”
他是名副其實的壞蛋哥哥,連嘴巴都壞到徹底。不過康柔翰不介意,她目前的全副心思都被他手裡拎的紙袋吸引了去,“你……買了禮物給我啊?”
她還真厚顏無恥,大鬧一通之後居然還向他索要禮物?!嚴悔懶得理她,將紙袋丟到一邊,開始收拾被丟了一地的雜物。康柔翰試圖幫忙,手還沒沾地,人已經被嚴悔抱了起來,只需他大手一丟,她就被丟在了病床上。
“待著,別動。”
地上的東西他在五分鐘之內全部收拾好,接下來,他穿著那身護工的衣服出去了一趟,很快又轉了回來,手上拿著一些瓶瓶罐罐,這些東西康柔翰再熟悉不過,全都是她平常要注射的藥水。
嚴悔手腳麻利地將藥水掛上,再用棉棒輕擦她的手背,沒等她反應過來,針已經插入她的靜脈,藥水不斷地滴入到她的身體裡。
“你還會打點滴啊?”
康柔翰對嚴悔有了進一步驚奇的認識,他就像一個謎,總是給她不斷的意外,“我以為你只會殺人呢!沒想到你還會這個,你是怎麼學會的?”不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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