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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文天深深的看了納蘭冰一眼,應了下來。這個時候說什麼,也已經是多餘。
“冰兒,你不能……”
“尋死。”納蘭冰一聲冷哼打斷了張炎的話:“我為什麼要尋死,慕白的仇我還沒報,就這麼死了,豈不便宜了皇上。
所有他諸葛風一脈,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想殺了我的人就這麼安生的等待我入宮,天下怎麼可能有這麼便宜的事。”那種從骨髓中散發出來的絕對憤怒和殺伐,籠罩住了整個屋內,那是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玉石俱焚。
一揮手退下文天,納蘭冰轉頭冷若冰霜的看著張炎:“從現在開始,我的敵人就是你的皇上,你的天子,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他那邊?
站在我這邊,就跟他諸葛風不死不休,站在他那邊,我今天就與你割袍斷義,再一戰生死。”帶血的匕首冷冷的指住張炎,納蘭冰的那份決絕已然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動搖了。
張炎看著納蘭冰。他知道,這一次她是真正的怒了。
那種與皇上玉石俱焚的心,已經昭然若揭。從此後在她的世界裡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張炎伸手握住納蘭冰的刀子:“去做吧,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支援你。”
他看著冷靜而絕情的納蘭冰,一種心被撕裂的痛在蔓延。
因為他知道,從此後那個偶爾會戲弄他,嘲笑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幸福氣息的納蘭冰,只怕他再也見不到了。
皇上,那個掌握生殺大權,至高無上的存在,卻因為看上了人家的妻子,便設計將人害死,這種高高在上隨意處置他人的行為方式,讓他徹底寒了心,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儘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幫助冰兒。
“那就好。”直接放開手中匕首。
慕白,等著,等我給你報了仇,我就去找你。說過永遠在一起,就永遠在一起。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袖袍一揮,納蘭冷冷的朝清舟道:“走,去思蘭宮。”說罷,轉身就朝外走去。
屋天青如碧,卻遮擋不住這冰冷之感。
納蘭冰此時白衣如血,讓人眼眶發紅。
張炎站在茅屋外,看著絕情的琉月沒入陽光下。走的那麼堅定,走的那麼決然。那本就有些清冷的背影,越發的冷寂的沒有了味道。那份絕望的蕭索,從那挺直的背影上洩露出來。那是一種玉石俱焚。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微微的刺痛,絲絲的鮮血流出,可疼的不是手掌,而是心。
曾經,他看過這樣的她一次。
那是在收到竹文的被支解的屍體後,但那時有慕白在她身邊,慢慢在慕白的安慰下,她漸漸回覆了正常。
但從此後,她便與南宮家不死不休。
那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以一種決然的姿態,向著世人昭告著她的愛、恨、情、仇。
以鮮血奠基著她的愛恨。那麼猛烈,卻那麼直接。
就是她這樣的個性漸漸吸引著他,讓他從最初對她的好奇,到如今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69,決心報仇
原本,他以為他就算沒有得到,但是他已經在靠近了。
納蘭冰對他的在意,對他的信任,他都感覺得到。他在她的心裡不是什麼都不是,相反,他在她心中也是很重要的。
可是,還不等他暗喜,一道驚天的鴻溝就橫在了他的面前。
原來愛一個人可以愛到情深如此。
不許蓋棺,是要等她一起嗎?沒有哭泣,沒有悲傷。只是那短短的一句話,卻比那最深的海,最高的山,讓人無法逾越,讓人只能歎為觀止。那樣的痴烈,讓人心驚,讓人無法震撼,卻更讓人心疼到無以復加。這要多深的愛恨,才能如此風平lang靜的這樣說呢。
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裡,張炎覺得一陣的無力,這份愛始終無法為他停留。
那個背影,那個神色,卻讓他心疼的無法呼吸。他心疼她,心疼那個壓下了所有情緒,背脊依舊高高挺直的納蘭冰。血絲順著拳頭縫,緩緩的滴落塵埃。
他知道此時此刻,他不適合出現在思蘭宮內,只能在這等待訊息。
納蘭冰與清舟極快的趕到了思蘭宮。
諸葛風像一早便知道她會來般,此時正在行宮正殿品著茶。
納蘭冰入了正殿沒有行禮,便自故的坐了下,沒有哭泣,沒有瘋狂,只有冷靜,一種可以把其他人憋瘋的冷靜。
終於,諸葛風忍不住開了口,“慕白的事,朕已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