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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謝狗子將二瓜撲倒在地的同時,日軍坦克打過來的炮彈也猛然爆炸,爆炸產生的氣浪一下就將機關炮掀翻在地,筆直的炮管也扭成了麻花,一塊灼熱的破片更是高速旋轉著將謝狗子的半個腦袋削飛了去。
“轟!轟!”日軍坦克接著又是連續兩炮,將路橋西端的兩個隱蔽街壘摧毀,趴在隱蔽街壘後面舉槍射擊的幾個老兵當場為國捐軀。
不過日軍坦克並沒能猖狂太久,藉著硝煙的掩護,高瘋子帶著兩個老兵將戰防炮直接推到陣前,只一炮便打穿了日軍坦克的炮塔,灼熱的金屬亂流迅即引爆車中彈藥,在猛烈的殉爆聲中,日軍坦克徹底化為了一副鐵棺材。
不過,緊隨而來的兩發日軍榴彈又將高瘋子的戰防炮掀翻在地。
二瓜好不容易才從謝狗子身下爬出來,一看謝狗子只剩下半個腦殼的悽慘模樣,當時就嚎啕大哭起來:“狗子哥,你醒醒,你醒醒……”
“別哭了,他死了!”一個冷漠的聲音忽然響起。
二瓜有些愣愣地回過頭來,卻是那個拆了謝狗子盒子炮的高慎行。
這會虹河對面的鬼子又開始了衝鋒,只見高慎行半跪在地上,一邊射擊一邊嫻熟至極地拉動槍栓將一枚枚子彈推上膛,而且每次射擊都必然會有一個鬼子倒在血泊中,望著不斷地從高慎行槍膛裡彈出來的彈殼,二瓜一時間有些發懵。
“二瓜快別愣著了,趕緊過來幫我!”另一側忽然傳來了高瘋子焦急的聲音。
二瓜扭頭一看,只見高瘋子那門戰防炮已經側翻在地,也不知道有沒有損壞,他的兩個副射手也倒臥在地,只見七竅出血卻聽不見呻吟聲,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高瘋子也是血流滿面卻握住了一挺馬克沁重機槍的手柄,正焦急地招呼二瓜給他當彈藥手。
二瓜如夢方醒,趕緊上前抓起帆布彈鏈送進馬克沁重機槍膛,一邊慘然道:“瘋子哥,其他人呢?”
“死了,都死了!”高瘋子一邊瘋狂掃射,一邊怒吼,“就剩咱們仨了!”
“什麼,就剩下我們三個了?!”二瓜目瞪口呆,整個1中隊將近兩百號弟兄,才一天功夫不到就只剩下仨了?
“不對,還剩四個。”不遠處,高慎行連續側滾,一邊躲避著日軍的機槍火力,一邊冷漠地道,“刀隊去找大隊長要人了。”
“大隊長那裡還有屁的人手。”高瘋子只打了不到半個彈鏈,就被對面日軍的三挺輕重機槍壓得抬不了頭,一邊慘然道,“有人手也早調2中隊那邊了。”
高慎行繼續躲避著日軍機槍,一邊說道:“不是還有中央軍麼?”
“狗屁中央軍,虯江路那邊比咱們這邊好不了多少。”高瘋子低著頭,將掉進衣領裡的滾燙砂石拍打出來,一邊說道,“再說要來了人又有何用,小鬼子的艦炮火力太猛,再多的人命也不夠填的,咱們已經守不住了。”
“咱們守得住!”高慎行猛然直起身,連開兩槍又一個魚躍然後團身滾入了一片瓦礫堆後,日軍機槍火力追蹤而至,將瓦礫堆打得煙塵四濺,卻連高慎行的一根毛都沒傷到,高慎行一邊往槍膛裡壓著子彈,一邊冷冷地說道,“小鬼子的軍艦已經顧不上這邊了!”
高瘋子、二瓜愕然轉頭,只見黃浦江上那艘體型龐大的鬼子軍艦已經冒起黑煙,多半是捱了炮擊,因為天上並沒有**的轟炸機飛過,附近的那幾艘日軍炮艦則正在掉頭,爭先恐後地將艦炮的炮口轉向浦東。
高慎行很快就替高瘋子、二瓜解開了疑惑:“那是張發奎的第8集團軍,正用炮火在支援咱們呢。”話沒說完,高慎行忽然又一個魚躍鑽進了左側一堆廢墟的縫裡,幾乎是他前腳剛剛躲開,鬼子一顆榴彈就跟著落了下來,差一點沒炸著他。
藉著爆炸產生的硝煙的掩護,高慎行猛然從廢墟里坐起,先循著槍聲鎖定,待硝煙稍稍變得淡薄,便“叭”的一槍擊斃了對面日軍的重機槍射手,無巧不巧,鬼子剩下的那兩挺歪把子機槍也歇了,一挺正好打完一彈鬥,另一挺卻卡殼了。
趁這機會,高瘋子趕緊起身,沉寂了許久的馬克沁重機槍再次怒吼起來,剛剛衝到百老匯路路橋中央的鬼子兵頓時間便像割倒的麥子般倒伏下來,二瓜也抄起步槍,向著擁擠在橋上的鬼子兵胡亂開起槍來。
鬼子的衝鋒又一次被打退,步兵剛剛退下,鬼子的火炮又鋪天蓋地打了過來,不過跟軍艦上的大口徑重炮比起來,鬼子步兵小口徑曲射炮的殺傷力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二瓜、高瘋子和高慎行躲在廢墟里,基本上沒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