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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 我們不是逃兵
衛生隊人手不夠;葉茹雪也臨時當起了醫護兵。
從早上小日本開始炮擊;便不斷有傷員被送進十九大隊設在山腰的救護站裡;到現在臨時充做救護站的山洞裡已經躺滿了傷員。
因為山洞空間實在有限;更多的傷員不得不安置在山洞外臨時搭建的茅屋裡;好在這裡是一處凹地;又正對著孤嶺;小日本的炮艇、野戰炮的炮彈很難打進這裡;而小日本的航空兵又很難識別茅屋上的偽裝。
從早上開始到現在;葉茹雪就沒停下過;整個人就跟快要散架了似的;再看曹嬌卻跟沒事人似的;葉茹雪便不免欽佩起來;像曹嬌這樣的醫護兵在**還有許多;她們在最惡劣的條件之下;卻承受著繁重的工作。
**之所以到現在還在堅持;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被小日本給打垮;之所以會有那麼多的老兵在負傷之後還能夠痊癒;並且重新走上戰場;跟曹嬌她們這些成千上萬的醫護兵的默默付出是分不開的;她們跟**將士一樣也是英雄。
小癲子忽然從山洞裡跑出來;含著淚跟曹嬌說道:“阿姐;你快來看看吧。”
曹嬌正在清洗紗布;便趕緊起身往山洞裡走;葉茹雪也跟著走進了山洞;山洞裡;顧雅琴正在一具擔架前垂淚;擔架上;驢二蛋正捂著胸劇烈地咳嗽;每咳嗽一下便會有血沫順著他的嘴胸滑落;黏黏的;還帶著氣泡。
“二蛋別咳;忍住;千萬不要咳。”曹嬌在擔架邊蹲下來;含著淚勸慰。
驢二蛋為了替感染虐疾的傷患多蒐集一點奎寧;結果讓小日本偷襲背部中了一刀;雖然沒有傷到心臟;右肺葉卻被刺穿了;如果能及時轉送後方救治;還是能夠保住性命的;可現在還是大白天;要想把傷員轉運後方根本不現實。
因為在小日本野戰炮群、艦炮的威脅下;傷員根本無法穿越牛屎墩跟東、西孤嶺之間的開闊地帶;甚至連小日本重機槍都能威脅到;只有等天黑才能把傷員運下去;所以驢二蛋跟其他的重傷員就只能夠等著。
驢二蛋卻根本就忍不住;一直咳一直咳;咳得話都說不出來。
“二蛋;別咳了;求您;再咳就把肺給咳碎了。”曹嬌流著淚哀求;她是讀醫學的;知道傷及肺部的病人絕不能咳;因為劇烈的咳嗽會撕裂肺部的創口;讓傷勢變得更加嚴重;一旦導致內部大出血;人就徹底沒救了。
瘧疾來得急;去得也快;王一刀吃了奎寧片;又捂了一身汗就好差不多了;他從睡夢中被驢二蛋劇烈的咳嗽聲驚醒;便坐起來挪到了驢二蛋的擔架前;王一刀加入十九大隊的時間還只有三四個月;性格也有些孤僻;所以相處並不融洽。
但王一刀是個恩怨分明的性格;因為張文泉救過他;所以他也非救張文泉一次;又因為十九大隊救過他;他便毫不猶豫加入了十九大隊;用他的話講;就是不願欠人恩情;十九大隊曾救他的性命;他就拿這條命來償還。
所以;當王一刀得知驢二蛋是為了替他們這些傷患蒐集藥品受的傷;便由衷地感激驢二蛋;更覺得自己欠了驢二蛋一份大恩情;他緊握著驢二蛋手;甕聲甕氣地道:“二蛋;好兄弟;撐住;一定要撐住。”
好半晌;驢二蛋的咳嗽終於收住了;但人也只剩下一口氣了;剛才劇烈的咳嗽已經把他的右肺葉撕裂;現在就算送到野戰醫院也沒救了;曹嬌替驢二蛋檢查過傷口便嗚嗚地哭;葉茹雪也是潸然淚下;每一個將士的離去;總會讓她感到黯然神傷。
驢二蛋已經虛弱到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葉茹雪。
58師在沙市整訓丨時;葉茹雪曾在十九大隊蹲點一段時間;十九大隊殘部從蘭封戰場返回武漢後;葉茹雪更成了隨軍記者;始終跟十九大隊官兵呆在一起;十九大隊的官兵都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女記者;驢二蛋跟葉茹雪尤其親近。
葉茹雪意識到驢二蛋有話要說;便在擔架前蹲下來。
驢二蛋吃力地抬了抬右手;指向自己上衣口袋;葉茹雪從驢二蛋上衣口袋裡翻出來一封信;卻是兩天前央求她代寫的遺書;當時她寫完遺書後曾說;驢二蛋永遠都不會有用到這封遺書的機會;卻不想今天就用上了。
想到這;葉茹雪不禁心如刀割;她不禁想到了驢二蛋剛過門的新媳婦;更想到了驢二蛋已經年邁的老母親;當她們知得驢二蛋的死訊時;該會多麼的傷心?她雖然沒有親歷過至親的逝去;卻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疼。
驢二蛋的嘴唇輕輕地歙合著;卻再無法出聲。
好在葉茹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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