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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被砸傷了腦袋的緣故,韓珂總覺得自己的情緒太過浮躁,卻又無法自制,就比如,她心裡頭明明感覺到弈凡這個舅舅對她的好,卻始終無法接受弈凡處事的方式。
弈凡將湯藥喂完,徑直走了出去,他的側臉上赫然有著一道清晰可見的鞭痕,手指撫過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肌膚表面的凹凸不平,。
“王爺,你的臉……”崇陽殿的宮人們看到弈凡臉上的鞭痕有些驚慌起來。
其中一個叫做月彤的婢女與弈凡差不多年齡,是弈凡在宮外救起的,她竟被嚇得哭出聲來:“王爺,奴婢這就去太醫院抓藥!”
“月彤,不用大驚小怪,你去膳房給郡主將本王吩咐的膳食端來,本王臉上的傷不礙事、不急。”少年對臉上的疤痕顯得滿不在乎,而月彤卻恨恨得直咬牙。若不是那個不知死活的郡主,她們家主人怎麼可能落到破相的地步!
“還不快去?”弈凡挑了眉,一眼便看透了月彤的心思,繼而暖暖笑出聲來,“你不是一直覺得本王這張臉太過招蜂引蝶的嗎?如今多了一道疤痕,你以後也不必擔心有哪家姑娘搶走本王了……”
“我不!”少女倔強的嘟起嘴,終於忍不住喝斥道,“初瑤郡主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三番四次要王爺捨命相救?!救了她也就罷了,她還是個不領情的主,昨兒個在屋裡頭朝皇長孫吼了一整天,揚言要親手殺死王爺呢!”
少年面上一怔,雖說初瑤的反應在自己的預料之中,但聽著身邊的侍女這樣直截了當地講出來,他的心裡頭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別說了。本王的親人不多,初瑤便是其中之一,本王對她好是應該的。”少年略一皺眉,似是想到了什麼,忙叫住月彤,“別跟郡主說本王受傷的事情。”
“是。”月彤雖然心中不滿,但也不敢忤逆主人的意思。
弈凡長嘆一聲,那丫頭知道自己這般,或許會心懷不安吧。
想到那丫頭,也不知如今她的頭痛好些了沒有,少年突然止住前行的腳步,折回,靜悄悄推開了偏殿的大門,隔著紗簾,偷偷打量著裡頭的情形。
偏殿很安靜,鬧騰了一整天的初瑤大約是太累了,竟趴在桌案上睡著了,一雙蝶翼般輕柔的羽睫在夕照下忽閃忽閃,甚是可愛。
少年無奈地搖搖頭,躡手躡腳地靠近了睡熟的女童,小心翼翼地為她披上長長的毛毯,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韓珂在睡夢中感覺到有人為了披了毛毯,嘴角露出暖暖的笑意,夢中囈語,痴痴叫了聲“舅舅”。
少年怔住,以為是女童醒來,再看到她緊閉的雙眸,心中的焦慮終於消散,他輕輕揉弄著初瑤奶娃娃的長髮,淺笑:“這樣看來,在你心底,也不是很恨我……”
少年剛剛說完自己的猜測,睡夢中的奶娃娃便皺了眉,而後便傳出她銅鈴般的笑聲“舅舅,我一定會報仇的哦”。
少年的笑容隨即僵在了臉上。看來,是他把事情想得太樂觀了。殺弟之仇,害她雙目失明的恨,初瑤怎麼可能不記仇?!可是他並沒有……
第二十四章 相救,容顏殘損(二)
少年無奈地搖搖頭,正要轉身離開。自己臉上這鞭痕,若是傳進母后耳中,怕是會對初瑤產生嫌隙的吧。念及此,他朝著黑暗中喚了一聲:“阿硯。”
黑衣一襲,面上戴著半截銀質面具的奴僕從暗處閃了出來,單膝跪倒在少年面前:“主人。”
“你的面具,先借本王用用。”阿硯倒不是因為毀容才戴面具,少年便徑直走過去摘了他的面具。阿硯似乎害怕身份曝光,瞬時便消失在了宮殿深處。
少年將那銀質面具在手中把玩了一番,這才心滿意足地戴上。弈凡一早便看中了阿硯的面具,卻礙於阿硯身份特殊,一直找不到機會向他要了來,如今總算是弄到手了。
銀質面具上雕著難以辨清的動物圖騰,眉眼處鑲著細鑽,放在民間,必定是價值不菲的,但若是放在宮中,便一文不值了……
“主人,膳食好了!”
月彤在殿門外喚了一聲,少年隨即便走了出來,吩咐她道:“你將膳食送進去,務必讓初瑤郡主吃一點。”
“那王爺你呢?”
“本王還是迴避的好。”
少年無奈地扯扯嘴角,剛要走開,便聽得月彤冷笑道,“這可是王爺自家的宮殿,難不成王爺連自己的宮殿都進不得了?”
“進不得進得得,本王說了算,月彤,你僭越了。”少年用一臉的淡漠取代了笑意,竟有了幾分帝王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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