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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於江湖。該高興的,不是嗎?
君玉楚的眉頭蹙得更緊了,眼神也銳利起來,他直直地盯著她。過了半響,他扯了扯嘴角,苦笑著說:“那夜我說的話,你不是不懂,你只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是嗎?”
他眉宇間那抹淡淡的憂傷,驀地觸動她的心絃,澀澀的,帶著些悵然的意味。有對天意捉弄、陰差陽錯的感概,有對擦肩而過、未走近卻已走遠的惆悵,還有,對這位躊躇滿志、意氣風發的未來君王的一絲愧疚……倘若真應了預言,因為錯過,致使他的帝業分崩離析?她想,那並不是她的初衷……
“楚大哥,如果……”
“小樹,我說過,除了太子妃,除了那個位置,其它的我都能給。”面對小樹長時間的沉默,君玉楚一把抓住她的手,再一次重申,用一種堅定又帶著些懇求的悲傷語調。
她衝動中想脫口而出的話,就這樣生生地被半途截住了。她定定地看著他,心裡的悵然情緒慚慚淡去,終化為一片清明。她低頭輕笑,再抬頭時,眸色裡已如寒夜裡的月光一般清涼如水。
她抽回手,慢慢站起身來,突然毫無預警地湊到君玉楚的面前,衝他邪邪地一笑,挑釁地眨了眨眼說:“楚大哥,依我小樹的武功,若是哪天執意要搶煙兒小姐的位置,你以為小樹會將她怎麼樣呢?在你看來,她的武功可及得上我的十分之一?”
君玉楚愕然,隨即反應過來,肯定地說:“我相信,你不會!”
“你相信?象當初相信我肯定尋不到墨牙劍一樣的相信嗎?”收起心裡小惡魔的翅膀,她認真地盯著問,不等君玉楚回答,她淡淡地說,“你相信的小樹只是你以為的那個小樹,一個沒有姓氏的柳家下人。如果我僅僅是那個小樹,我或許應該對你感激涕零。可惜,你能給的這些,並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如果以後見面還想讓我喚你一聲楚大哥,方才這些話,我們倆就當什麼都沒有聽到吧。楚大哥,你或許還有事找小王爺,小樹就先告辭了。”
“我並沒有將你看成是柳家的下人。”他站起來,急切地吼道,“我努力想要給你一個我所能給的最好位置。這樣,還不夠嗎?”
“對你,尊貴的蒼國太子,或許做得太多了。對我,遠遠不夠。”她頓住腳步,輕輕地嘆了一句,然後,若無其事地回身,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施禮道,“楚大哥,小樹去向小王爺道別後就回柳府了,告辭!”
眼見著她象那晚在太子府一樣,再一次毫不留戀地翩然而去,他緊握雙拳,默然佇立,如火的黑瞳直直地盯著那道身著男裝的俊麗背影,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
“如你所說,我是尊貴的蒼國太子。所以,夠不夠,由我來決定。”
一室寂寥,他唇邊溢位的輕喃,字字堅決,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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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外,聞燕笙抱臂斜靠著廊柱假寐,見小樹出來,他滿眼欽佩地對上她的眼。不說別的,單單這丫頭居然能輕易撩撥師兄的怒氣後又能全身而退,他就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這丫頭的膽子是不是恁大了?堂堂太子殿下屈尊降貴地示愛,她居然也敢拒絕。她何德何能?白白辜負了師兄的一片真心,為了她,師兄甚至向皇上求情,特意空出了一個側妃之位。想到這,欽佩眼神轉為埋怨,他不客氣地瞪了小樹一眼,威脅意味明顯:小丫頭,你不失抬舉!
小樹微笑著衝他點頭示意,完全忽視了他眼裡的怨氣。她走到隔壁夏塵陽的寢居,同門口守著的小廝輕聲說了幾句,推門而入,自在地象是在走自家的菜園子。
在聞燕笙看來,比起她與師兄在書房內的箭撥弩張,與塵陽的相處,兩人似乎要親密許多。如他所料,難得動心的師兄,偏偏運氣不佳,情路多舛啊!瞅瞅安靜的書房,他決定還是繼續守在外面,免得師兄餘怒未消,將怒氣發到他身上。
小樹走到夏塵陽的床邊,大聲說:“小王爺,小樹來向你告辭了。”纖纖十指不客氣地伸向那張神清氣爽、全無病容、衝她兀自笑得很欠扁的臉,左右開弓,各擰一邊。她壓低嗓音,惡狠狠地警告道,“讓你再沒大沒小。下次再敢把你風流小王爺的手段使在我身上,我就要你好看。”
懲罰結束,退後幾步,她氣定神閒地拍拍手,看著夏塵陽的雙頰被擰得紅紅兩酡,捂嘴而笑。她家小師弟的臉皮白嫩得象小姑娘,她覺得自己倒象是辣手催花的惡徒,令人於心不忍,看來下次下手得輕一點。
夏塵陽看著她在偷偷地樂,探出那隻未受傷的手臂,拽著她的手,將她拉回床邊,眨著無辜的桃花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