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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句話,柳月生說得極為艱難,卻輕而易舉地打碎了柳雲濟心存的僥倖。
書房裡突然死一般的靜寂,靜得彷彿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出聲音來。
真正有著安國定邦之命的柳家女兒,原來是小樹,如今她生死不明,而且兩日前意外失了清白。無論柳月生有多震驚、多憤怒、多難過,他沒有忘記一點,坐他對面的這位是未來的蒼國之君,而這位未來皇帝需要一位清清白白的柳家女兒來做他的正妃,將來做他的皇后,以安天下民心。柳家人似乎還來不及哀嘆十幾年骨肉分離的遺憾,又要直面剛剛得到偏又錯失的痛楚,甚至要承受禍及九族的欺君之罪。
一時間四人各懷心事,只能沉默。
半響,君玉楚出聲打破了沉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如何,先找到她。貼出畫像,全城搜查,其它州府也不得遺漏。燕笙,雲濟,此事由你們倆安排。”
“師兄,要以什麼身份找她?”聞燕笙問。
“就說是柳府丟失的丫鬟。”君玉楚的視線掃過面前的幾位,深不見底的黑瞳裡猶如春寒料峭,語氣裡卻透著一絲無可奈何,苦笑著又道,“難道能說是本太子未娶過門的側妃?或者是柳家失散多年的正宗大小姐?”
“當然不能。”聞燕笙急忙反對。如若這般,要讓皇家和太子的顏面何存?
這時,一陣急促地腳步聲遠遠行來,一直到書房門外停住,老管家柳祿的聲音傳來:“莊主,章府有急事來報。”
“何事?”柳月生沉聲問道。
“章府來人稟報,城外三十里處發現馬車墜崖痕跡,在崖下永定河底的馬車殘骸裡和下游河灘上分別找到三具屍體,屍體在水裡泡得太久,已難辨認,不過從衣著上看象是柳府走失的下人,章大人讓我們府裡派人去確認。”
“什麼?三具屍體?爹,我去,我去看看。”柳雲濟著急地道。
君玉楚徵詢的看了一眼柳月生,出聲吩咐:“燕笙,你陪雲濟一起去。”
“再去查查章府這兩日的動靜,特別是前日晚上。”不知何時,柳臨山已從窗子上躍了進來,蒼白的臉上佈滿陰寒,手裡緊緊地拽著一隻青花茶盅。
“爺爺,發生什麼事了?”柳雲濟不安地問。
“你們倆快去吧!先確定是不是樹丫頭,速速派人回報。”柳臨山靠坐在椅子上,無力地揮了揮手,彷彿方才出去的那一趟已耗盡了他所有的心力。
柳雲濟和聞燕笙匆匆離去,柳臨山看著重新坐定的君玉楚,輕輕地道:“太子殿下有一句話說得對,依樹丫頭的酒量和武功,不可能發生醉酒失身的事。可是,我現在可以肯定,那夜她確實醉了,確實也失了清白,但她卻不是太子殿下懷疑的所謂故意為之,而是真正的身不由已。”柳臨山將手中的青花茶盅放在書案上,繼續說道,“太子殿下沒聽過當醉吧?那是一種特殊的生子秘藥,在我看來,卻是不折不扣的春藥,服藥之人猶如醉酒,意識不清,除了行男女之事,別無解藥,否則兩個時辰後便會危及性命。當醉無色無味,武功再高的人也難以辨認,但它還有一個怪異的地方,對服過當醉的人來說,它卻成了有特殊香味的東西。而這隻在汲水閣窗外草叢裡發現的茶盅,裡面就留有這種香味。”
悶火暗燃,君玉楚緊握著拳頭,指節用力過甚,已隱隱發白,音調更是冷得嚇人:“老莊主是說小樹她那夜中了當醉?”心裡有處地方象是突然間塌了下來。他不得不承認,他其實比柳雲濟更希望存在某種僥倖的可能。
“當醉是章家的祖傳秘藥,三十多年前,我在章家做客時,章稽的姑姑曾對我下了當醉,那一次意外便有了悔生,之後我被迫娶了她。月生的娘本就體弱多病,因為這事,早早離開了人世,我將她的死歸罪到悔生和他娘身上,一直冷落他們倆,最後他娘也抑鬱而終,章柳兩家因此結了怨,幾十年不來往,直到我們此次進京。悔生在十八歲那年離家出走,獨自在外遊歷,直到他在臥佛山遇害,再也沒有回過蒼煙山莊,從此天人永隔。誰也沒有想到,章柳兩家的孽緣一直沒有結束,悔生好心收留的蔓娘恩將仇報調換了兩個孩子的身份,而我疼愛了十七年的煙兒,竟然是章稽的女兒。而我的親孫女,十幾年來卻被當成下人養大。可是,這樣還不夠嗎?他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將當醉這種東西用在她的身上?”說到最後,柳臨山禁不住老淚縱橫。
“爹,章稽他欺人太甚,蔓娘更是罪不可恕,此事定然與他們倆有關。如今蔓娘已死,這個仇當然要找章稽來報。”柳月生憤憤地說,想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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