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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驚悚的可能。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對皇太子看去,皇太子目光沉冷,面色平靜,只是有人細心的發現,他攥著璇璣圖的手指,指節發白。
他身側,齊尋意臉色鐵青,目光閃爍,然而不待他說什麼,皇太子忽然擱下璇璣圖,衣袖一甩。
蕩在半空的舞姬立時被他狠狠甩出去,跌落地面,一滑數尺,噴出一口鮮血。
“宮中走水,這女人還在這裡晃得心煩!”皇太子拂袖而起,大步跨出,“來人,隨本宮去看看!”
“太子!”站起的是齊尋意,“陛下聖壽,按我太淵規例,為人子當日應侍奉在側,您是太子,不當由您破這個例,還是我去吧。”
“三弟,”太子看著他,溫和一笑,“事急從權,父皇那裡不會怪我,不過你倒提醒了我,我既然離開,這裡你最年長,諸家弟弟侄子,便拜託你代為照應了。”
他說完不待臉色鐵青的齊尋意回答,匆匆下階,在東宮侍衛簇擁下一陣風的去了。
齊尋意呆立水亭之中,咬牙不語,半晌對著亭外打了個眼色,立即有人轉身去通知燕烈方明河。
齊尋意站在那裡左思右想煩亂不已,怎麼也想不明白在自己如此佈網下,宮中竟然還能火起,驚動太子,令其醒覺危機脫身而去。
正煩躁間,忽見一個親信上前來,附耳對他說了幾句。
目光一亮,齊尋意回身勉強笑道,“我去更衣,各位弟弟自便。”匆匆向後便走。
他走的方向,依然還在乾安宮範圍內,卻是乾安宮最後面一個偏堂,四周重兵把守,不許人出入。
齊尋意快步入堂,身後大門立即合起,院子裡極其幽靜,沒有任何人進入這隱秘的屬於他的地盤。
他在一間靜室前停住,故意咳了一聲。
室內,正負手觀賞牆上字畫男子微笑回身,臉上雖戴了面具,卻不掩目色流動光華,如玉泉倒映明月,波光瀲灩,卻又感覺得到那般幽邃的深。
……
同一個時辰,酉時二刻許。
齊尋意剛才進入的偏堂,左邊偏廈內一座屏風突然緩緩移開一半,隨即一雙骨碌碌的眼睛探出地面,靈動得像是滿地亂滾的水銀。
黑水銀轉了幾轉,突然被人一頂頂出地面,竄出猥瑣的某人,身後跟著臉色蒼白眼神如夜的清冷少年。
“這是什麼地方?”孟扶搖黑水銀般的眼珠亂滾,好奇的打量四周。
雲痕皺眉看了看四周,他也不認識,太淵皇宮密道很多都是單向的,能進不能出,兩人在信宮密道里選擇出去的道路,哪裡都覺得不合適,唯獨這裡,沒有任何標註,孟扶搖便決定了這條路,如今看這裡的佈置,倒像是走到了皇宮中心。
他靜靜站著,忽然對孟扶搖打了個手勢。
“有人在附近說話。”
長窗半掩,雲痕從縫隙中看向主屋,那裡忽然起了燈火,映出兩個對談的人影,其中一個寬袍大袖,俯仰之間姿態風流。
第一個金冠長袍,應該是齊尋意,後一個……他嘴角露出一絲含著殺機的冷笑,他想必就是隱在齊尋意背後,助他實施這次逼宮殺兄計劃的那位吧?
他招招手,示意孟扶搖過去看。
風起太淵 第三十八章 此刻相逢
孟扶搖卻懶懶的揮手拒絕,低低道,“我腳步重,別給人聽見。”
雲痕眉頭蹙起,沉思著齊王在此,四面都有侍衛把守,等下要怎麼出去?
孟扶搖翻了個身,背對著靜室。
靜室內,男子平靜的注視著齊尋意。
他目光寧和雍容,卻又深邃無垠,明明一言未發,然而那般光彩博大的眼神籠罩下來,齊尋意突然覺得心神搖曳,恍惚間竟有低頭施禮的衝動。
身後的親信低咳了一聲,他才恍然自己差點做了不合身份的事,對方不過是無極國的一個聯絡人,何能當自己的禮?
一邊心中疑惑剛才那奇異感受,一邊伸手讓客,還沒坐定,齊尋意便急不可耐直入主題,“……剛才失敗了,他已經離開了。”
“哦?”對方一挑眉,“那王爺如何還坐在這裡?”
“啊?”齊尋意怔了怔,“宮外我已佈置好,現在我覺得更重要的是我要在父皇身邊……”
“佈置好?”對方微笑,笑意卻怎麼看來都有幾分諷刺,“這世間事,如流水奔瀉瞬息萬變,沒有什麼事是一定不變的。”
“你給我的璇璣圖,他親手接了。”齊尋意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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