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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痕脫下外袍默默遞過來,孟扶搖接過,輕輕披在戰北野身上,勉強笑道:“陛下,這袍子小了點,你就湊合吧。”
戰北野拉拉袍子,笑容依舊明朗,做了個手勢,示意:大概這是你對我最溫柔的一次……
孟扶搖無奈的看著他,心想太固執的人就這麼回事,都這樣了還在想著這個,一轉頭看見元寶大人飄在空中,此時才有空歡喜:“元寶,你沒事了?”
元寶大人看起來雖然齊整了些,但是精神頗有些懨懨,點點頭,又搖搖頭。
暫時小命是沒事了,但是鼠身大事很有事……
孟扶搖不明白它的意思,又問:“黑珍珠呢?”
元寶大人一聽便抱住頭——別問我別問我別問我!
孟扶搖看它那樣子,算了,別刺激人家了,還指望它救命呢。
她還是困,肢體乏力,但是好歹精神好了點,問元寶大人:“這關怎麼過?”
元寶大人爬上她肩頭,四面望了望,隨即舉爪向天。
孟扶搖雲痕齊齊抬頭,只看見一片連綿遊絲的絮白,浮雲望遮眼,不見最高層。
兩人齊齊愕然回望它,元寶大人又指,孟扶搖這回運足目力,才看見上方頂端,隱約似有山峰高矗,和雲色一般潔白,山峰頂端好像還有什麼東西,一時卻也看不出來。
“要上去?”孟扶搖皺眉,“平時也罷了,不過飛身而起的事情,現在飛不起來怎麼辦?”
元寶大人露出“你不飛也得飛這個事情必須你們人類做我們鼠類根本辦不到”的表情。
“飛不起來就爬吧,無論如何不能呆在這裡。”孟扶搖挽起姚迅鐵成,雲痕負起戰北野,一行人艱難萬分拖拖拽拽的,好半天才到那山峰腳下,抬頭一看孟扶搖“噝”一聲,道:“這是山麼?這是山麼!”
直上直下,毫無起伏,岩石如玉石,滑不留手,還結滿更滑的冰,孟扶搖抬手觸上去又是一怔,冰是冷的,觸感卻是軟的,那岩石不像岩石,倒像有呼吸有生命的東西,然而卻又沒有生命體的活力和溫暖,觸手綿軟卻僵死,更像是一個死體。
這種觸感實在太複雜,難以盡述,卻十分的讓人難受,彷彿午夜裡探手進被褥,突然摸著了久已冰冷的屍體。
在這清麗綿軟的雲浮之境裡,外在的表象都是令人放鬆的,內裡卻處處殺機處處緊迫,孟扶搖不敢對這“山”掉以輕心,先試著往上爬,不想還沒爬上一步,便哧溜一聲滑了下來,孟扶搖不肯洩氣,施展壁虎遊牆功試圖牢牢吸附,不想那東西竟似乎微微一縮,然後一彈,生生將她彈了出來。
“這東西怎麼這麼詭異?根本沒法著力。”孟扶搖喃喃,身側幾人都試了試,無一例外落下,孟扶搖想了想,拔出“弒天”,道:“用各自的武器鑿壁,踩著挖出來的洞上去,我看它還怎麼滑。”
刀一拔她便咦了一聲,不知什麼時候“弒天”的顏色竟然變了,黑刀變成了白刀,通體半透明,刀尖隱隱閃耀著一點紅光,那紅色並不是尋常的血色,而是粉嫩潤澤,殷紅嬌美,像是花苞之尖微綻輕紅。
而刀身之上,靠近刀柄處,閃著密密麻麻一排透明文字,那些文字浮動跳躍,閃爍不休,而且形狀奇怪,像字又不像字,倒像偏旁部首。
“我的刀怎麼變成這樣?”孟扶搖怎麼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弒天”變樣,記憶中在九幽之中時刀還是正常的,然後暗境之中看不見東西,到底是什麼出現異狀,已經無法推測。
此時也不是細看刀上文字的時候,孟扶搖只愣了一愣,便將刀往石壁上一插,她的刀切金斷玉鋒利無倫,別說石壁,便是鋼鐵也可輕鬆斬斷,不想刀刺進去,無聲無息,感覺像插入一團棉花裡般柔軟,她拔出刀,石壁上只有一道細微的印痕,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合攏,直至回彈原狀,印痕無影無蹤。
孟扶搖又愣半晌,發狠:“我就一刀插一次,順刀踩上去!”將弒天再次一插,爬上“弒天”刀柄,叫雲痕:“劍遞我。”
雲痕豐一擲,長劍插在她身側上方,孟扶搖正欲踩著自己刀柄爬上雲痕長劍,這樣一步步爬上去,雖然費事點,也不是不行的。
誰知手一抬,發現雲痕的長劍竟然離自己遠了點,手已經夠不著,再一看,原來是腳下的“弒天”在慢慢下滑。
彷彿切入了豆腐裡,根本承載不住任何重量,“弒天”一路滑下去,將孟扶搖身形再次拖到底。
再一看,長劍也滑下來了。
孟扶搖拔出“弒天”,一看,“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