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前日精神頭忽然好了,說要上街去走走,我多高興啊,就應下了!誰知,竟然就這樣走了再也沒回來……”
夕蓮無力癱倒,父親去哪裡了?他能去哪裡?為什麼要丟下她?現在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了,只有她自己了……
“他信上說什麼了?”盧後微弱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夕蓮緩緩轉頭,看見她眼裡和自己一樣盈盈的淚,憤然叫嚷道:“你哭什麼!你憑什麼哭,他是我父親我父親!”
錦秋嚇的在一旁挽住夕蓮的胳膊,“太后,擔心腹中孩兒!”
夕蓮仰頭,生生將淚嚥下肚子。“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句話,是對你說的罷?你究竟做了什麼?讓韋娘走上絕路、讓父親離家出走!你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啊!”
盧後捏著信紙一角,淚化開了濃妝,滴滴渾濁,脂粉下她的面龐暗啞蠟黃。她都做了什麼?做盡一切,不都是為了能和他長相守……結果,就是這樣了,她變得一無所有。上元燈火,為何要美麗得那麼不真實?水月鏡花,為何要給她一個虛妄的幻念?讓她在後來的多少年裡,都懷念那一刻初見的明眸。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話,是說給所有人聽的,包括他自己。”盧後用力撐起身子,背脊依舊挺直,螓首微揚。她輸掉了一切,包括她自己。儘管早已發現他目光裡的寂寞、早已知道他們之間微妙的快樂,她卻不能放手。這一場愛情,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他還是選擇了鄔清瑋……難道,刻骨銘心的夕蓮花,只能開出這樣的結果?太可笑、太可笑!她胸腔一振,咳了口血出來。
孽緣
冬日暖暖,映照著一片綠意盎然的樹林。吊腳樓的屋簷下,不知何時築起了一個燕子窩,為寂寥的院落平添了幾分嘰嘰喳喳的熱鬧。
室內繚繞著濛濛熱氣,昭顏整個人都浸泡在藥水中,緊閉雙眼。
鄔雲姬專心致志為他挑毒,這份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見他疼得滿頭虛汗還一聲不吭,她掏出手絹替他擦了擦臉,驀然發現他的眉眼口鼻拼合出了一張讓人心動的臉,其實他若不是中了蠱也是一名俊秀男子。
收回神思,她將一顆剛挑出來的黑色小豆呈在掌心:“看,這就是逼出來的蠱。”
昭顏舒了口氣,睜眼看,這豆子真是從他額上弄出來的?
“很痛吧?還得好幾日才能挑完。”
昭顏捏著小黑豆,問:“然後呢?”
“我只是幫你把蠱逼出來,但是毒仍然在體內。幻生蠶向來只傳莊主,可是我接任的時候,上一任莊主已經失蹤了。”
昭顏垂目,“可你說……只要有引子,就能解毒。”
“不錯,但是莊裡還保留了上任莊主制的幻生蠶,所以我早就破解了!”鄔雲姬神情有幾分得意,“解藥的配方不難,只是幻生蠶是吸食主人的血長大,必須取得下蠱之人的血作藥引,方能解毒。不然,就得隔一段時間驅一次蠱。”
昭顏猛地一顫,睜大眼望著薄薄霧氣中的鄔雲姬,語氣竟透露出幾分無助:“如果,下蠱之人已死,該如何?”
鄔雲姬怔了怔,問:“你是說,上任莊主已經去世了麼?你怎麼可能知道?”
“她……已經、去世了。我認識她……”
鄔雲姬頓時無力退了兩步,在桌邊坐下,手指間捏著的銀針無聲掉落。
昭顏往前傾了傾身子,關切喚了聲:“鄔小姐?”
鄔雲姬眼裡的淚簌簌撲落,半掩著面轉身奪門而出。
正在小院裡曬太陽的顧曜立馬大聲吆喝:“哎哎,鄔小姐怎麼就跑了呢?!”
“啊?”福公公聞聲而來,急得跺腳,“真是的,在山上風餐露宿好幾日才答應下來治病,怎麼一下就跑了?”邊說著,他邊進屋。
昭顏望著她留下的藥箱若有所思,換上衣服,對福公公說:“別催她,她、可能……需要時間。”
“可是我們的時間不多啊……她先前說三個月,現在這樣子,半個月都過去了。”
“她,像不像韋娘?”
福公公驚訝對上司馬昭顏有幾分愧疚的雙眸,“皇上的意思……”
“應該沒錯,所以她、聽說……韋娘的死訊,那麼傷心……”昭顏繫上衣帶,苦笑一聲,“朕、愧對韋娘。”
福公公勸道:“皇上怎能將韋娘的死,歸責在自己身上?”
“她往……哪裡去了?”
“西邊。”
這裡的空氣溼潤,河邊草地枯黃但還夾雜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