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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你才想起我的重要?”
“現在,只剩我們倆了。離晟……”
迎著她楚楚的目光,他心中一動,伸臂攬住她。一夜夫妻百日恩,雖然同床異夢,但怎麼說也風風雨雨走過了這麼多年,或許他的餘生都只有她陪伴了。他輕輕揉著她的肩,臉上剛暈出一個彌足珍貴的笑容,猛地從肺腑發出一聲嘶吼,打破了半世流年。
她手一抽,血流如注,接著又捅了一下。
盧離晟低頭,捂住腹部的血湧,從牙縫狠狠擠出三個字:“鄔清嵐……”接著伸手掐住她細弱的脖子,“賤人——!我死了也不會讓你活!”
她拼盡畢生所有的憤怒,發瘋似的揮舞著匕首,熱血灑進嘴裡,令人作嘔,因為是他的血!也不知紮了多少下,她終於掙脫開來,望著癱倒在地奄奄一息的盧離晟,嘴角彎起一個妖冶狂妄的笑。
“盧離晟!我躺在你身下這麼多年,就等著這一天!這把匕首,我藏在枕下十年了!是你逼死了清瑋、是你逼走了敬之!混蛋,惡有惡報,你死了會下阿鼻地獄!永世不能超生!”她說得神采飛揚,賤在臉上的血腥襯得她越發妖邪的笑容。
盧離晟死死瞪著她,猙獰笑道:“你以為你不會嗎?下了地獄,你仍然要躺在我身下承歡!哈哈……鄔清嵐、你人盡可夫!”
她在他身旁坐下,不顧血泊弄髒了裙袍。用刀尖在他臉上劃了一道又一道,控訴著多年來壓抑在心底的憤恨。他的血不用多久就流光了,她要讓他痛苦中慢慢死去。
盧離晟無力發洩,視線漸漸模糊,感覺不到疼痛、也感覺不到光亮。沒想到、他叱詫一生,卻死在這個女人手上……他怎能讓她好過?!他面無血色,虛弱說出一句話:“你不知道吧,司馬哲、他是怎麼死的?”
她痴痴答:“不是你在敬獻的酒裡下了毒麼?”
“毒,被他察覺了……他要滅我!”他用盡力氣擠出一個猙獰的笑,“於是……我跟他說,你是如何對我耍媚、如何嬌態萬千,你的呻吟如何銷魂、你的身段如何妖嬈……”
她聲音劇烈顫抖:“然後呢?”
“他心肺本就不好,一氣之下,吐血身亡。他是活活被你氣死的……”
手起刀落,盧離晟頸上多了一道口子,嚥了氣。
匕首跌落在地,哐噹一聲濺起幾滴血。她身子疲軟倒在不遠處,雙眸瞪得大大的,空無一物。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晃晃悠悠站起來,繞到窗邊,從櫃底摸出一隻小盒子。
精美的雕花上覆著厚厚的灰塵,輕風拂過,那些積攢了多年的灰塵紛紛四逃。她摸著盒蓋許久,猛地開啟,發現裡面靜靜躺著一隻錦囊,明黃刺眼。錦囊上唯有一隻紅褐絲線繡的鴛鴦、孑然一身。這個藏在他冕旒下的寶貝盒子,她一直不敢看。原來他留給她的遺物,竟是她永遠繡不完的鴛鴦錦囊……她將錦囊捧在心口,歇斯底里。
遙想月夜湖畔,手持紫玉笛的男子衣袂飛揚,她的《卜運算元》再悲慼切切,怎敵他一曲《醉花陰》天下無雙!這場曠日持久的折磨,只不過是她在錯的時間,遇見了錯的人。除此以外、她還能用什麼理由來埋怨上天?
聽見動靜的侍婢湧了進來,見到室內的血腥場面紛紛驚叫不已,殿內亂作一團。一名年長的宮女發現了角落裡的盧後,急忙去扶她,“這是怎麼了?太皇太后!”
盧後緊緊捏著錦囊,側頭盯著盧離晟面容模糊的屍首,木然道:“盧元帥意圖行刺,幸好哀家早有防備……”說著,她止不住渾身顫慄昏了過去。
流產
窗邊的盆栽綠意盎然,給一片金華的寢殿平添了些許生機。
夕蓮笑盈盈替曦兒穿上她繡了幾個月才繡完的肚兜,一面對錦秋說:“你看我繡的,一點不好看,可是曦兒很高興呢!”
“娘娘親手繡的,皇上當然高興。”錦秋將搖籃裡的小熏籠換了,“還有一個月就過新年了,到時娘娘恐怕行動不便,歲首朝會就不必去了罷?臘祭都夠累的。”
“怎能不去?那可是皇上最重要的日子。”夕蓮緊緊摟住曦兒,盯著他細長的眼睛,她一直很介懷他的眼睛長得不像司馬昭顏,或許她肚子裡這個就像他了呢。
錦秋擔憂道:“可是,娘娘近日太過勞累,太醫說……”
“太后!”遠遠傳來明公公的呼叫,夕蓮起身稍稍扶著腰慢慢走了幾步,緊張問:“何事匆忙?”
“出事了!”明公公喘著氣答,“盧元帥在太皇太后那出事了,暴斃!攝政王盛怒,正在調動御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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