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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說:“孩子,你知道嗎?這樣下去,會迷失自己的本性。上天既然如此安排,你就得學會欣然接受。”
“不是上天,是皇上,我們的一切都在他手上!”夕蓮狠狠說道,“我明白的太遲了,太遲了……”說完,她的神采又黯淡下去,睫毛下的雙眸如冬日的堅冰。
林太后袖中的手不由得攥緊了,一面打量她的神色一面問:“你恨皇上把你囚禁在烏鏡臺?可是他既然要放你出去,定會加倍對你好的……”
夕蓮打斷林太后的話沉沉說:“我恨他恩將仇報,僅此而已。”
林太后倒吸了口涼氣,夕蓮此刻的神色語氣,像極了當年的盧玉嬋!她不由得失聲問:“你是誰?”
夕蓮懵懵望著她答:“我叫歐夕蓮。”
“歐?歐敬之是你什麼人?”
“我父親……”夕蓮看著林太后嘴唇煞白,狐疑問,“太后怎麼了?”
林太后衣袖一甩,忽然站了起來,緊緊蹙著眉盯了夕蓮好一會,冷冷說:“如果真要恨,你不該恨皇上,因果報應而已,你好自為之罷!”
夕蓮驚訝於林太后的反常,目送她清麗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難道她和父親也有宿怨?為何叫她不要恨皇上,究竟是什麼樣的因造成了現如今的果?
火爐裡的火苗被吹得塌塌扁扁,夕蓮眯了眯眼,驀然發現地上多了封信,她拾起來一看,信上寫著“福公公親啟”的字樣。這是林太后落下的?夕蓮也沒多想,正要收起來,宮門忽然又被推開,林太后匆匆走來上前奪過信件,低聲道:“烏鏡臺的人妄想報信出去,是要治罪的,哀家糊塗了。”
夕蓮站起來平靜道:“若是需要我傳信件,請太后放心,一定不會洩露出去。”
林太后警戒的目光只是一閃,隨即又恢復溫和,嘆道:“我在這已有十八年,不知父母是否健在,兄嫂是否安好?福公公也算是伺候過我的人,我只是希望,能得到家人些許訊息……”說著說著,眼角落下淚來,“可是,若叫外人得知我傳信給福公公,恐怕我們都難逃罪責……”
夕蓮安慰道:“放心,太后悉心照顧夕蓮好些日子,夕蓮理應幫忙的,不過是一封家信麼,我會悄悄交給福公公,絕不會給太后帶來麻煩。”
林太后兀自抽泣了會,臉上掛著憂傷離去了,夕蓮將信件放在枕下,忽然慶幸腹中孩子的降臨,使她不至於像林太后一樣,要在烏鏡臺度過餘下幾十年光景。
回宮…1
御書房被幾個大燻爐烘烤得溫暖怡人。司馬昭顏押了份摺子在掌下,那是他新提拔的刑部官員上請嚴懲擅自圈地的朝廷大員。雖然大褚律法中嚴令禁止圈地,但朝中官員尤其是皇親國戚從來是肆無忌憚,被佔了地去的百姓有苦難言,只好舉家南遷,導致金陵周邊及北方大片土地荒廢、人口逐漸流失。
他不能讓這份奏摺落到盧太后手裡,不然,顧大人就會同前面兩位官員一樣站在風口浪尖被眾人合力擊倒。聯名上疏,還有幾分希望,只是需要右相大人相佐。司馬昭顏抬頭想叫福公公宣右相進宮,卻發現福公公帶了一名宮女侯在門邊,好似有幾分面熟,他頷首道:“進來。”
行過禮後,福公公上前輕聲提醒:“皇上先前吩咐的事奴才查過了,這是太后殿的婢女,因家中老父身染惡疾,急需銀子救命……”
昭顏毫不猶豫說:“賞!”
宮女感激謝恩,欣喜答道:“奴婢定當知無不言!”
福公公遂開始問:“皇后去太后殿時,你可都在伺候?”
“都有奴婢伺候。”
“皇后都在那做什麼?”
“聽曲。”
“太后不是召她去用膳麼?”
“偶爾用膳,大多時間在聽曲。”
“那盧元帥和盧將軍呢?”
“盧元帥和太后是自家人,經常在書房裡呆許久,或許是聊家中事務。盧將軍,時常撫琴,皇后就在水榭一方的座上聽著。”
福公公瞧了瞧皇上的神色,低聲問:“他們……可有不軌?”
宮女臉嚇得蒼白,慌張答道:“雖然奴婢們都被遣下了,不過隔著池塘還能看見,他們一直在水榭臺上不曾進屋。最多,也只是互相依偎……”
福公公臉色陰沉盯著她說:“若是欺君,別說銀子,你的小命都沒了!”
宮女連磕幾個頭帶著哭腔求道:“奴婢不敢啊!家中老父還等著救命錢呢!”
司馬昭顏眼裡流露幾分同情,點頭示意福公公:“好了,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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