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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嗎?”
年過四十、滿面風霜卻老當益壯的晉老頭,見週三老爺全身發抖,嘴唇都青綠了,抖來抖去,抖不出一個字,知道他已經徹底被嚇住,並且對他們的話深信不疑。
他翹著腿,一邊喝茶,一邊淡笑:“週三老爺,容我提醒您。敬知縣手底下,可養著百十來號衙役,和近千壯丁。那些衙役和壯丁,隨他不知滌平了多少山寨,還殺了不少盜匪和為富不仁的富家老爺。只要我們四爺送封信過去,不出半日,敬知縣就能帶人打過來。到時,周家會如何……我可就不知道了。”
這幾個傢伙狐假虎威,演得像模像樣。
林四爺想笑,可此時卻不是發笑的時候。他揹著手,擰了擰手背上的細肉,讓疼痛把笑意壓制下去,面冷如冰地對惶惶不安的週三老爺道:“罷了,我看您這樣,也不是能做主的。不如咱們一起去暖房,找周大老爺聊聊。”
“我們鏢局押這一趟鏢,可貼了不少銀子,這四萬兩,我今日就要。如果你們周家不代岑家給,我便書信與我二姐夫,叫他帶人給我做主。相信我二姐夫對豪富的周家也很興趣。抄了周家,他就又能給國庫添金加銀,相信聖上對此也會很滿意。”
週三老爺沒有經過事,快被林四爺幾個嚇哭了,他慌亂地站起身,躲開簡三爺泛著銀白冷光的刀子,丟下一句:“你們去找我大哥,我什麼都不知道!”便落荒而逃。
林四爺四個呆呆地看著他飛快消失在花廳裡的背影,半晌後四人咧嘴狂笑,週三老爺真不禁嚇。瞧他那屁滾尿流的慫樣,太逗了!
笑了幾聲後,林四爺迅速回神,望了望掛在他正前方牆上的銅漏滴刻,正顏道:“別笑了,一刻鐘已到。相信岑大少那邊,已準備就緒。走吧,我和洪大寶去暖房,找周大老爺他們要賬去!簡三爺、晉老頭,你們兩個快去和搬運禮品的兄弟們說說,統一口徑,讓他們別說錯了話,壞了岑大少的計劃。我可向人家保證過,絕不出錯的。”
“行!”簡三爺大咧咧道:“我和晉老頭這便去。四爺你放心,來周家之前,你和岑二姑娘,都已經囑咐過兄弟們說話仔細,別洩了岑家的底兒。大家也不是第一天出來做事了,這點兒分寸,還是有的。”
“就怕有人不小心走漏了風聲。”林四爺肅聲道:“這一路上,我觀岑家幾個孩子,個個堪比人中龍鳳,如今他們雖與弘安府那邊斷了來往,但等岑大少、岑三少長大,闖出功名,遲早是要回歸弘安岑家的。尤其是岑大少,此人心機深沉,手段鐵血,絕非池中之物。我既已應了他,自然要把事情做漂亮。你們幾個,多上上心!”
“順便告訴兄弟們,岑家需要五六位鏢師,看護他們四五日,每人一天五兩銀子,包吃住,多好的差事兒!讓大家抽籤決定人選。”林四爺見其餘三人都端正了態度,面色鄭重地聽他說話,他滿意地點點頭,揮揮手:“好了,咱們這便分頭行事。”
……
一刻鐘前,岑大郎從花廳側門出來,轉了個彎,便看到一間書房。他推門進去,看到裡面的擺設和佈置都很陳舊,還彌滿塵灰,便猜這大約是週三老爺從前唸書的地方。
岑大郎從書桌後的書架上取來幾張泛黃的白紙,將自己帶在身上把玩的松煙墨敲了一小塊到硯臺裡,拿著去外面水缸裡捧了一把水,進屋研磨。
然後,他左手提筆,草草寫就一張欠條,再用自己的私印,和方才聊天時林四爺交給他的敬知縣的私印,蘸過隨身攜帶的硃紅印泥,往欠條上印了兩個大印。
接著,岑大郎飛快地收起印泥、印章,處理了毛筆和硯臺,將紙放回原處,拿著欠條站到視窗,讓冷風將墨跡和印記吹乾。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轉瞬之間。
他將欠條摺好,收入腰間荷包。
隨後,他出了破舊的小書房,穿過迴廊,直奔暖房。經過鄉土氣息濃厚、爬滿菜藤的花牆時,岑大郎遇上了正被周家幾個曾孫輩的小子圍著欺負打罵的幼弟岑三郎。
他快步走近他們,那幾個小子背對他蹲在地上,把岑三郎按在冷冰冰的青石地面上,笑嘻嘻地動手扒他身上的荷包、腰間的玉配和脖間金鑲玉的金圈。
岑三郎掙扎著不肯給,那幾個肥圓霸道的小子,就踢打他,嘰嘰喳喳地說什麼“我娘、祖母、曾祖母說了,你家富得很。初次見面,要給我們這些小輩見面禮。讓我們看到什麼喜歡的就動手拿,反正你身上的和你家的東西,遲早都是我家的。”
岑三郎聽了,花著臉大吼:“不是!你們胡說!我的和我家的東西,都是我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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