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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沒信也沒話了,六嬸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告辭走了。
“她有什麼事?”周良玉帶著幾分不悅說道,幫宋三娘子抄去身上的雪花,“沒見咱們等著吃飯呢。做好的菜又涼了。”
“我看她好似有什麼話要說,只是又不便說。”宋三娘子說道,一面端起菜要去熱,看劉梅寶不知什麼時候坐在桌子旁。看著桌上的菜心神不寧一般。
“你做什麼呢?也不知道把菜熱熱去。”宋三娘子皺眉道。
劉梅寶哦了聲,站起來端盤子。和她一起進了廚房熱了菜出來。
經過這一插曲,一家人終於在桌前坐下來,周良玉給三人斟上酒。
“你妹妹怎麼能吃。”宋三娘子說道。
劉梅寶正有些好奇的端著酒杯嗅這古代的酒,聞言笑道:“過年嘛,就喝一杯。”說著只怕喝不到,忙衝宋三娘子舉起來,整容道,“舅媽,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這句話雖然簡單。但卻讓宋三娘子心裡一暖,也沒責備她,看著劉梅寶仰頭吃了。
“哎呀。真難喝。”劉梅寶旋即側頭呸呸兩口。
這酒又酸又澀,除了辣乎乎的。半點她所熟知的酒味也沒。
宋三娘子和周良玉只當她吃不得酒,瞧她這樣子便都忍不住一笑。
“該,說不讓你吃,偏不聽。”宋三娘子起身給她倒了水,說道。
“真是可惜啊。”劉梅寶喝了口水,又吃了口菜,才緩解了不適,一面又看著酒杯嘖嘖搖頭。
“可惜什麼?”周良玉笑道,一面仰頭吃了自己的酒,一副解饞的樣子,伸手又要去倒,被宋三娘子奪走了。
看著周良玉第一次露出撒嬌的神態,求著娘讓自己再吃一杯,劉梅寶不由再次嘆息,就這種味道的酒還值得這麼稀罕,這要是將現代的酒拿來了,還不搶瘋了。
只可惜,她根本就不知道酒是怎麼釀造出來的,也談不上靠著制酒發大財了。
“知識就是金錢啊。”劉梅寶夾起一筷子肥膩膩的白肉,深刻的感嘆一句,大口吃了。
在這個時候,白肉比瘦肉要值錢多了,這也是過年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鹽巡檢司此時亦是一片熱鬧。
從三天前起,所有的鹽丁以及鹽場的勞工僕役都排著隊在操練場上領取年貨,看著那堆得小山一樣的年貨漸漸消失,一旁的師爺心疼的揪完了最後一根鬍鬚。
“銀子啊這都是銀子啊。”一直到吃年夜飯的時候,他還在輕聲的唸叨。
就算是收買人心,一個月那麼多餉銀還不夠啊,還額外出這些東西做什麼啊!
大多數鹽丁都放假回家過年去了,留下的除了正常巡邏的外,都集中在盧巖的院子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當然在屋子裡和盧巖坐一桌的是那些心腹。
“過年冷冷清清的,你跟我回家去吧。”貴子說道,一面勸道,“我娘也惦記著你。”
盧巖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以前過年都是在貴子家過,今年他留在鹽巡司不打算回村子了。
“我看邸報上說,最近韃子又不太安生,”盧巖喝了口酒說道,一面看了眼恭敬的坐在另一桌的師爺。
師爺是第一次有資格上了這些人的飯桌,面色發紅,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吃酒吃多了,雖然一桌上的人都看他不順眼,專門灌他酒吃,師爺也都來者不拒了。
他時刻警醒著,聽見盧巖說話,立刻站起身。
“剛進臘月的時候,韃子從大同侵入,一路劫掠保德州,到祁縣而歸。”師爺大著舌頭,但思路卻清晰的說道。
韃子過境,燒殺搶掠,焚村毀城,甚是悽慘,當初解縣遭災時的記憶大家還很深刻,屋子裡的說笑聲便低了下去。
“這該死的韃子,咱們大周的官兵都是死的嗎?”有個大漢重重的將酒碗頓在桌子上,大聲喊道。
室內的氣氛便有些低迷。
“雖然說離咱們這裡有些遠,但那韃子的人馬卻是腿腳極快,所以州府發文要各處嚴整城防密佈巡邏警示。。”盧巖笑道,示意大家繼續吃酒。
“那也是知縣兵備道老爺們的差事,咱們鹽巡司礙著什麼事。”貴子說道,還想勸他回家過年。
“那些人…”盧巖輕輕搖搖頭,到如今他算是明白了,指望誰也不如指望自己,等著別人來護來救,在這亂世中,只有死路一條,他還是靠自己吧。
貴子見說不動他,便也作罷。
“二郎,”他遲疑一刻說道,“你也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