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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拿走嗎?劉梅寶心裡嘀咕道,到底是沒膽子試試,萬一出了差池,最終倒黴的還是自己。
她藉著抖掃帚彎身將那封信收入袖子裡,還沒直起身,周良玉已經從門內跑出來。
“我來掃。”他說道,一面奪過劉梅寶手裡的掃帚,“天冷,快進去。”
劉梅寶說了聲謝謝哥,並沒有進去,而是袖著手看他掃,二人一面說話,天漸漸亮起來,巷子裡走動的人更多了,見周良玉已經將整條巷子都掃了,紛紛誇他勤快。
當六嬸也說笑著過來時,劉梅寶才轉身進了家門,這些互相拜年不用她出面,便徑直進了屋子,聽宋三娘子跟人在外互相問好說吉利話,知道她不會突然進自己屋子來,關上門從袖子裡拿出那封信。
信上內容一如既往,說了些盧巖近日的生活。
“倒是個會收買人心的上司。。”她看到那些給鹽丁等集中發放年貨的事,點點頭心裡說道。
在這個韃子災賊匪亂饑荒橫行的時候,這看似簡單的一份年貨,就足夠讓人願意付出性命,怪不得這個年輕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為地方一霸,應該不僅僅是因為他如閻王般兇惡嚇人吧。
至少從他這些信來看,劉梅寶絲毫沒覺得他一點兇惡,反而一個純樸簡單甚至有些呆呆的年輕人躍然紙上。
這個念頭冒出來,劉梅寶嚇了一跳,忙甩甩頭,她怎麼能這樣想,這就跟現代網路上聊天,透過那鍵盤敲出來的字,你所認為的對方性情模樣什麼的,其實不過是你自己構想出來的。與真實的對方完全沒有關係。
她的視線落在最後一行那句例行的問自己的話上,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將信疊好,站在床上跟帳頂上的那些放在了一起。
三十晚上下了雪之後,倒是開了天,但劉梅寶並沒有獲准去街上逛逛這古代的年景,因為初六就要搬走了,宋三娘子只怕再出什麼意外,乾脆將她關在家裡。
對於搶親什麼的揣測劉梅寶已經淡了很多。一個隔幾天就寫信有耐心想要走迂迴路線的人,想必不會做出如此短視的事。
不過也說不定,劉梅寶又覺得這想法是自己構造出來的,感覺自己已經被這些信影響了,覺得再收到信一定不能看。她為此很懊惱,也便沒了心情出去逛,破家值萬貫。也夠她收拾幾天了。
正月初七那一天,一輛驢車再次拉著滿滿的傢什離開了這條窄窄的巷子。
巷子裡的街坊都知道了,雖然日常接觸不多,但還是出來相送。
其中六嬸的神色最為複雜。擠在最前面,看著劉梅寶欲言又止。劉梅寶自然避開她。
路老四要去府城走親戚,正好和他們一路做個伴,很快也趕著車拉著一大家過來,匯合之後,宋三娘子拜別街坊,兩輛車搖搖晃晃的上路了。
行走在路上,四處一片過年的喜慶,但這其中依舊點綴著瑟瑟乞討的流民,看上去總是讓人有些鬱郁。
過年走親戚,路上行人不少。大多數人都換了新衣,坐在驢車或者獨輪車上的婦人們,手上頭上多少都戴著幾件首飾。
雖然大家日子過得都辛苦。但過年畢竟是喜慶事,人人臉上都帶著笑。路老四的車上坐了滿滿一家,小孩子裹著厚厚的斗篷,一雙眼從厚厚的帽子下滴溜溜的四處看不夠,大點的孩子說笑著,大人們呵斥著,路上很是熱鬧。
忽的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後傳來,這年頭能騎馬的都不是一般人家,兩家人忙催著車讓路,待看清來者五人穿著暗紅襖,腰裡掛著刀,這是再明顯不過的官差兵衛的裝扮,面上都浮現驚懼,連小孩子都噤聲不敢說話。
所幸那些人只是拍馬過去,並沒有停下來盤查騷擾,其中不過有幾人盯著他們多看了兩眼,車上的婦人女子們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他們一陣風一般拍馬過去了。
“大過年的,這些人也不歇歇。”路家車上有人低聲抱怨道,看到官兵總是讓人有些害怕。
“不是說大同那邊韃子又來了,官兵們也都顧不得歇了吧。”有訊息靈通的說道。
這讓婦人孩子們更加害怕,催著趕車的快些走。
“那不是什麼官差。”見多識廣的路老四低聲喝道,“那是鹽丁。”
雖然穿的衣服都一樣,但對於大鹽湖附近的民眾來說,官兵和鹽丁還是能分得清的,尤其是如今被以盧閻王為首的鹽丁。
盧閻王雖然名聲嚇人,但對於和鹽沒關係的人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眾人聞言都鬆了口氣。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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