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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走近,就見一個老婦從內挑簾子出來。
“姐兒喝口水暖暖身子吧。”老婦堆起笑顫悠悠的說道。
這個老婦是在藥行打雜的,給夥計們做午飯燒茶水,也沒什麼正經名字,孃家姓石,人都喊一聲石婆子。
劉梅寶道了謝。
“姑娘要是有什麼事了,就放桌子上等我老婆子收拾吧。”石婆子側身讓開,一面含笑說道。
她這句話說的有點語病,但劉梅寶沒注意,嗯了聲邁步進去了,在凳子上坐下來,順手就去斷茶碗,忽的一怔。
茶碗下壓著一封疊起來的信。
劉梅寶受驚猛地站起來,幾步到了門邊,掀開簾子,看那石婆子佝僂著背已經慢慢的走開了。
不會吧,這人還真是無孔不入啊,劉梅寶腹議一句,有些惱怒,還有些淡淡的喜悅一般,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她左右看了看,最終關上門,走回桌前,拿起那封信。
或許是好久沒寫了,這次的信比以前多一張,且正正經經的用信筏裝著。
說起來這盧巖每此寫的內容並不是那些表達相思好感什麼的話,而是講述自己的日常生活,文字優美是絕對談不上,甚至錯別字語句不通順倒是常事,但也不會給看信的人增加壓力。
“不知道最近又吃了什麼好吃的…”劉梅寶心裡嘀咕一句,伸手抽出信,展開來第一行字闖入眼中,不由楞了下。
“我很難過….”
盧巖走出貴子家,腳步有些虛浮他抬起頭想要深吸口氣,卻又被大門上掛著的白幡刺得雙眼鎪痛。
“二郎,你看我這新衣怎麼樣?”貴子帶著幾分不好意思衝他憨憨一笑,手裡捧著一件鮮紅的新郎官的禮服。
那禮服越來越紅,就如同貴子那被血水浸泡的屍體。
“二郎!”幾聲帶著悲憤的喚聲在身前響起。
盧巖睜開眼·見到身邊幾個親信都白巾裹頭,每個人都是鬍子拉碴,雙眼通紅。
“貴子哥不能就這樣白死了!”一個大漢哽咽喊道,揮舞著手裡大刀,“貴子哥不能就這樣死了!”
“我還要跟著二郎享福呢,將來撈個官噹噹。”貴子的說笑聲又在盧巖耳邊響起。
當初他決定為哥哥報仇,夜襲聞喜縣最大私鹽幫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跟他去·只有貴子·這個從小到大照顧著他們兄弟二人的哥哥,毫不遲疑的抓著一根竹竿跟上來。
後來他要跟周餓虎拉關係·所有人都不捨得將賺的錢拿出來,又是貴子,毫不遲疑的將給老孃攢的棺材本都拿出來。
“他不能就這樣死···”盧巖慢慢說道,聲音微微發抖,“不能就這樣死….”
他還沒享福,還沒娶妻生子,就是有一天要死,也是死的轟轟烈烈,而不是被一群馬賊亂刀挑死。
“列隊!”盧巖聲音沙啞的慢慢說道,從身後抽出一柄短短的刀,這是一柄沒有刀把,只有刀刃的刀,“殺馬賊!”
“殺馬賊!”身前的幾個漢子們頓時齊聲喊道。
“殺馬賊!”四周的漢子們也跟著喊道。
聲音越來越大,在整個鹽池灘村的上空盤旋。
聽聞盧巖要組織鹽丁去追殺馬賊,師爺大吃一驚,顧不得再幫著安排貴子的後事就跑回鹽司城。
這群莽漢子並沒有如他意料的那樣已經沒頭蒼蠅的撞了出去·而是聚在盧巖的屋子裡,認真而又熱烈的討論什麼。
“大人,我接到訊息說,知州大人以及河東驛指揮使會安排營兵…..”師爺小心的想要勸說。
“那些營兵到現在還沒出發,等他們從河東驛出來,那群馬賊早出了河中府界了!”一個大漢立刻瞪眼喝道,“你個怕死的狗才。”
這話說的就不客氣了,好在師爺被罵慣了,只尷尬的笑。
“閉嘴!”盧巖沉聲喝道,瞪了那漢子一眼,“怎麼跟師爺說話呢!”
漢子漲紅了臉。
“沒事沒事,貴子兄弟的事,大家心裡都難過,自家兄弟,沒事沒事。”師爺忙說道,忙轉開這個話題,“大人,據訊息說,這馬賊有將近三百人,而且都是有馬匹的,一路劫掠過來,這¨這¨”
這種戰鬥力,可不是盧巖他們以往打交道的那些私鹽販子能比的,說起來就是營兵也只怕在這群馬賊手裡輕易討不得便宜,再加上河東驛的一隊精兵又被山西總兵調到老營堡駐防去了,餘下的都是些老弱殘兵,嚇唬嚇唬百姓一般的匪盜也就罷了,正要跟這群殺出經驗的馬